以此當作對方的回應,Graves清冷的罵道,「我不認為藥草茶會造成你現在的狀況。」他居高臨下的瞪著怨靈,「我再問一次,你喝了什麼!?」
怨靈竄入皮箱,留給Graves的是一聲輕響的咯答聲。它鎖上了它。
Graves想發出懊惱的低吼,但他沒有,他忍住了,遍佈在客房的窺探咒不會有撤除的一天,事實上,他甚至覺得,那些隱晦的打量與試探更多了。
Graves坐到從未接觸過的柔軟床鋪上,指尖輕敲著皮箱,飛快且帶有節律的敲擊徹底洩出心底的焦慮。他不該如此,他不該焦慮。
彷彿阻止自己般,Graves收回了手,他整個人靠坐撕成好幾塊的枕頭上,因動作揚起的羽毛,如落雪般飄飛。
Graves閉起了眼,掩去唯一能窺探思緒之處,發出一聲宛如所有重擔都卸去的輕嘆。稍早,他可沒辦法這麼做。
「Oscar又不來了?」
開啟整場會議的,是道不敢置信的高亢,發言者是名紅髮女性,捲繞的髮絲削成俐落的短,彷彿男子,裝扮亦是。若非她身材曼妙,乍看之下,真可能會錯認。但她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搞定的類型,獨自管理近半個紐約市大小的酒吧與流竄其中的巫師傭兵,所需的並非一般的聰慧。
坐在她面前黑髮棕膚男性輕哼了聲,咧開一抹嘲弄的笑,「他找到新玩具,怎麼可能降尊於卑的過來參與這場小小的會議。」他翹著腿,西裝袖口露出緊貼肌膚的金飾,色澤近乎暗紅,據傳,那是無法解下的黑魔法道具,來自原古的咒殺器具。
坐在David右手邊的西裝男性嘆了口氣,「希望這次的能少花點錢。」他垂下頭,目光看著慘澹的帳面,不知該怎麼把一方的光鮮亮麗轉給另一方宛如無底洞的貪婪。為何Oscar無法認清他執著的不過是一團死物?
黑髮給他不帶同情的一瞥,像在說『你省省吧,還沒看清現實?』。
紅髮女子雙手抱胸的埋怨,「他何時才會放棄那隻怪物?」
David無視直衝到面前的怨氣,「我們可不是過來討論他的,」他偏了偏頭,向三人引薦坐在他左手邊的Graves。「新顧客,我們可不能怠慢了他。」
紅髮女子挑眉,「Graves先生,是什麼風把你吹來這的?」她偏頭,「我以為你曾誇下海口,要把我趕出美洲。」她微笑,「怎麼現在你過來找我的老闆啦?」
「Leto夫人,此一時彼一時,當時我檯面上的老闆可是Picquery主席。」Graves露出一抹微笑,「妳也知道她對妳有多反感。」
「Seraphina?她從來沒有喜歡過我。」Leto笑了,「我本以為你跟她是同一種人。」蜘蛛從她身下竄爬而出,每一隻都是渾身漆黑,獨帶點艷紅的黑寡婦,「誰想得到鼎鼎大名的十二支裡竟出了名黑魔法師。」
Graves微笑以對。
黑髮棕膚男可沒這麼好說服,「我有異議。」他直接看向David,「我很清楚你在接受這個人時做了一番調查,但我可不打算幫他。」他坐直身子,指向Graves,「他是名間諜,是MACUSA的爪牙。是他殺了一直在幫助我們的長老。」他諷刺的撇嘴,「誰知道他打個Grindelwald的名號打算做什麼?根本沒有人知道Grindelwald去哪了,說不定他早被轉移到歐洲秘密審判了。」
Graves淡然,「Fincher先生說的有幾點錯誤。Grindelwald的確是被MACUSA關著,而我正委託你們把他救出來。」他無視即將沿著褲腳往上攀爬的黑寡婦,朗聲道,「紐約去年冬天鬧了場闇黑怨靈騷動,我認為這是眾所皆知的事。」
Graves眉眼一抬,神色間的凌厲讓Fincher略往後退了半步,「闇黑怨靈是被Grindelwald撩撥,很可惜,撩撥得不夠徹底,沒能毀掉MACUSA。Grindelwald也因此入獄,關在MACUSA看守最嚴密的牢房。他現在即將被轉移到歐洲,我個人認為這是個好時機,讓他離開那些偽君子的掌控。」他強調般的抬高聲量,「長老贊同這項提案,才把他一族珍藏的黃金獻了出來。你們不都清楚他的部族是多麼難攻打的地方?MACUSA不知折損了多少正氣師,卻沒能碰到他半根頭髮,這可不是一般部族能達到的成就。」
Graves看向Fincher,黑寡婦如今爬到了他胸口,盤踞其上,有如一隻造型獨特的胸針,「鑰匙是他自願給予,我可沒有搶它。」
「我收到不同的資訊。」Fincher聲量更大,彷彿在遮掩他的怯意,「是你慫恿闇黑怨靈攻擊部族,更殺了長老的火龍,搶走他的鑰匙!」
「你該多確認情報來源,看來你們引以為傲的情報網也沒落了不少。」Graves微笑,禮貌,卻給人一股濃濃的輕蔑,「我到部族那時才遇到闇黑怨靈,他被掌控在一名巫師手中,是我阻止它攻擊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