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aves走入皮箱,裏頭的滿目瘡痍是他離開前未見著的混亂。
Graves看見放在桌上,摔成一半的木箱瞬間,他了解怨靈胡搞的原因。
「魔藥是很纖細的東西,你不能隨意調劑,祈禱成果有效。」捲起袖子,Graves召喚大釜與所需的材料,他不用看羊皮紙核對,他記得繁瑣的步驟,每一項皆如同刻畫在血rou般熟悉,任誰每天日復一日,在長達半年的時間調製同樣的魔藥後都會記得它的處理細節。
藥材被迅速分類處理,怨靈待在窗台,最不會影響Graves做事的角落,和玻璃獸一同專注的注視Graves調理所有。
大釜裡的ye體變換了數十種色澤,從澄清到墨黑,直到最後的暗綠,熟悉的薄荷氣味最後充滿了整間木屋。
怨靈看著放在面前的ye體,似乎仍有戒心。
「不甘心的話就學起來。」
怨靈膨脹成更具攻擊性的暗霧,Graves沒理它,他收拾好大釜,把多餘的魔藥分裝成一個星期的份量,排排放在應該是最安全的架子上,「我想我不用提醒你,每天喝一瓶。」
沒等怨靈回應,Graves自發性地離開皮箱,約定可沒包括進入皮箱這點。皮箱闔起的瞬間,他似乎聽見一聲粗啞的道謝,一抹不明顯,卻發至真心的微笑爬上他嘴角。
不再逗留在臥室,簡短洗浴後,Graves走回沙發,躺倒的瞬間,他的微笑消失了。現在可不是放鬆的時刻。
「你剛才說了,Fincher所說的並非完全錯誤。」
會議結束後,Leto扯住Graves的領帶,魅惑般的低語,「我個人很想知道他說對的是哪些地方。」
「妳是名聰明與美麗兼具的巫師,自己找答案我想會帶給妳更多樂趣。」Graves輕輕拉開Leto的手,黑寡婦也因此離開他胸前,回到主人身邊。
Leto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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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之下,暗影飛掠而過。本該是異常之景,可見著的人們──麻瓜們只是迴避了目光,他們將視線停在日常事物上,有如禱告般的低下了頭,可僵硬的肩膀與略微顫抖的嗓音,再再顯示出盤踞在他們心中的龐大恐懼。
龍翼撲騰,細小的火花隨著牠的呼吸噴出,即使低聲囑咐不能噴火,可龍,會因心情左右思緒的龍總難以做到他每項請求,特別是明瞭表達拒絕時不會再換來一陣鞭打後就不難做到了。
「我真不該縱容你。」輕撫龍鱗,看向手錶,「時間到了,我們該下去了。」
火龍輕哼了聲,以此表達不滿,但牠依然平穩的降落在此地最寬廣的草地上,Oscar.King個人的莊園中。
跳下龍背,隨即被火龍刻意張開的翅膀擋住去路,他順著翅膀的鱗片撫摸而過,「我們得回去了。」他被火龍用力了撞了下,大衣衣襬更被咬住,「Arthur,我們說好的。」
伸手擁抱顯然還想玩的火龍,火龍把整顆頭埋在他胸前,以難以想像地溫柔磨蹭,「好吧,下午再飛一次?」一天兩次應該是住在附近的麻瓜能承受的極限了,真的不想要如此招搖的向Graves宣告自己成功靠近Oscar。
接受的提議,火龍心滿意足地放開他。
拍了拍火龍,轉頭便看見似乎等待已久的管家,Oscar的。對方向他輕輕點頭,引路般的側過身,抬起一隻手臂。
點點頭,順從管家的指引,往暫時的住所走去,火龍則如同大型犬般跟在他身後,形成種詭異的畫面,但經過一星期的洗禮,此地的家養小Jing靈與傭人已經不會大驚小怪的以尖叫迎接他們,只會下意識地避開火龍待的地方,也就是如今霸佔的溫室。
會佔據這地方也不是他願意,是因為『病人』需要陽光,可他其實也不是那麼確定,只能靠過往的經驗猜測對方需要什麼,畢竟,需要他照顧的奇獸,其實只是一顆蛋──一顆,理應滅絕的人魚蛋。
此地的人魚與傳說不同,她們擁有絕色美顏與魔法眷顧的歌喉。她們以此獵食,引誘外者,好誕下後代。也許是外來血緣的影響,她們除了自身種族外,也會誕下與外者無疑的後代。這些孩子無不被拋棄、滅殺或是任憑淹死(畢竟,人魚蛋孵化的地區,大多在遠離人煙的深海),但總有些會活下來,在陌生的地域上邁開步伐,混入更多外來者的血,繁衍出生處陸地,卻對嚮往海洋的異者。
曾經,這類異者很多,此地的海域溫暖,商業發達,海洋容忍外來者在它之間遊走,賺取黃金,彼此競爭或是屠殺曾給予他們血脈的人魚。偶爾,在海洋一時興起間,它也會將他們碾碎,拋回陸地。
可隨著時光流轉,這類異者也少了,他們死於陸地的殘酷追擊與海洋的反覆無情。而那些人魚?她們的血染紅了海洋,遺留下的後代寥寥可數,最終和那些行走在陸地上的遠親一樣,毀於時光的流轉下。
照理來說,應該是這樣。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