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的童年十分不堪。但母亲过世后,他还是被父亲接了回去。
因为母亲的身份,他父亲没有立刻让他认祖归宗,而是把他交给一个又一个师父,告诉他,你要用你的实力来证明,你有资格做我萧一刀的儿子。
杀人只需一刀的杀手萧景峰。大夏北部赫赫有名的萧家的家主。
萧泽是努力过的。他拼了命地学,拼了命地练,拼了命地依照命令杀人。然后他听到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兄弟笑嘻嘻地说:“你不过是萧家的一把刀。”
原来都是谎言。
从大夏最北边来到最南边,在穷乡僻壤间做一个小小的衙役,也没有什么不好。
名字都没换,是仅仅因为懒,还是心底里多少希望那个他想称之为父亲的人能找来,他自己也说不清。
但不管他现在如何懒散,如何得过且过,六岁进萧家,二十一岁离开,十五年的时间对他的打磨还是深深刻在了骨子里。要追查一个人的踪迹,对于他来说不是太难的事。
所以,你能逃到哪儿去呢?怜秋。
萧泽舔舔嘴唇,勾起一边嘴角,带着不达眼底的笑,伏在一个宅院主屋的屋顶上,从揭开一条缝的瓦缝里看下去。
那个年轻的南诏国人所带的两个护卫,一个在门口,一个在院子里。萧泽伏在屋顶的后部,高起来一截的屋脊完全遮住了身形几乎一动不动的他。
怜秋坐在屋子里的一张椅子上,那个年轻的南诏国人在他面前有些激动地来回走着,噼里啪啦地说:“不管你多想去桐北,你也先跟我回南诏国。南诏国现在有叛乱,我必须半个月之内滚回去。你也知道我老爹太没用,除了我就没多生个儿子,这个时候我不回去他得气死。他气死了我就得继位,那更没自由了。你听我的,先跟我回去,等我搞定了那些渣渣,我再想办法带你去桐北。好不好?嗯?好不好啊小秋儿。”
“莫公子,您不必如此,秋儿自己可以去。”
“我知道上次我没办法到南坪接你,你才被朱雀堂的人抓了,但现在我不是来救你了嘛?你不要再生我气了好不好?”
“秋儿不敢。秋儿自己的小事,本也不该劳烦您。”
“哎哟哎哟~这是要气死我呢?”
“秋儿可以做到。上一次,秋儿不也靠自己逃了么?这次也是啊。这位官差虽不受秋儿引诱,但秋儿装装委屈,装装惨,他不也失了提防心?”说着笑了起来,“公子不用再为秋儿Cao心了。”
那人停了下来,盯着怜秋,半天说了句:“你会死的。”
怜秋抬起头,对他笑了笑,没说话。
那人又焦躁地踱起步来。屋子里一时之间只有他的脚步声。
过了一会儿,他认输似的说:“我让月影跟着你。”
怜秋忙说:“那怎么行,您的安全更要紧。”
“你前晚要是直接杀了那小衙役,我倒没这么担心了。”
萧泽听得背后冒出冷汗。多年训练的经历,使他入睡后也能因为一些不寻常的动静而惊醒,但那夜他被丝毫不提防的人下药,睡得全无意识。倘若怜秋拿刀在他脖子上一抹,他也就只能在睡梦里去见阎王了。
这时那年轻人又叹口气说:“算了算了,你这胆子,刀都不敢拿,也指望不了你杀人。就这么决定了,你非要去桐北,我也拦不住你,让月影跟着你,好歹能护一护你。”
怜秋站起来在年轻人跟前跪了下去,声音带着些哽咽说:“秋儿谢过公子。倘若秋儿不死,定会去南诏国服侍公子,报您数次相助之恩。”
“唉……”那年轻人无奈地把他扶起来,“动不动说报恩,你是不是就没有喜欢过我?”
“公子身份尊贵,秋儿岂敢妄想。”
那年轻人不再说话,捧着怜秋的脸亲他。一边亲一边剥他衣裳。
萧泽伏在屋顶,几度看不下去想离开,却又鬼使神差没有动弹。
那年轻人很快把怜秋剥得赤条条地放在靠椅上,掏出自己胯下那根东西,在怜秋抬起腿露出的xue眼上碾磨。怜秋还包扎着的左臂搭在椅子扶手上,右边胳膊则从两腿膝盖下抱着,把大腿尽量往胸口靠,更多地露着下体。萧泽看不到他表情,但听到他不断发出娇媚的呻yin。声音像是痛苦又像是愉悦。
萧泽找到人之后,这几日就一直暗中跟着。那两个护卫不是寻常人,并非先前遇到过的两拨渣渣杀手可比。他那日只看他们一眼,肌rou就不由自主绷紧,做杀手时曾经数次在生死间徘徊过的身体直接感应到了那种极度危险的气息。
听那年轻人的意思,他不日会带着其中一个护卫离开。那么只剩下一个,会好对付得多。萧泽有耐心等待。
这位官差虽不受秋儿引诱,但秋儿装装委屈,装装惨,他不也失了提防心?
怜秋的话简直像把刀,直接扎到他心脏。
不堪的童年,让他对怜秋编造的可怜小倌动了恻隐之心。如果还是仍在萧家的他,是断断不可能如此大意的。到底还是梳懒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