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裹着天鹅绒和绸缎,浸满蜂蜜和糖浆的刀尖……一个有力的东西挤进了他的口腔,蹭过唇瓣和舌面,引起阵阵危险而令人上瘾的战栗。郁乔林卷起他的舌,轻轻一吸。
宁砚的眼神往侧面略漂移了一下,呵,美得你。
很轻,但足够温热。
酒店订的五星级,环境很不错,大床房内早早地熏上了香薰,香味如夜晚般深邃隐秘,暗香浮动,如烟似雾般暧昧地绕上人的脚踝,徐徐钻入裤底。
“嗯……唔……”
宁砚不满道:“你判断我是否诚实的标准该不会是自由心证吧?”
“请务必全程戴好。”
“好吧。”郁乔林说:“那我就不找你要体检报告了。”
“那这样吧。”郁乔林一拍手,双手合十,“我们来设定一个‘安全词’。”
郁乔林解释道:“只要是在私……嗯,私生活时间,你说出安全词,无论我在对你做什么,都会停止。这会是你保护自己的最后手段。怎么样?”
这么周到的?
宁砚只当自己没听出他的揶揄。
他举起手机给他看。
休闲服的领子十分宽松,宁砚拽低一侧领口,摸上郁乔林露出来的肩头。
……霸道的家伙。
宁砚身体一顿,他的鼻尖被唇瓣若有若无地点了点,腰后的手搂得更用力了些。宁砚聪慧的大脑里闪过许多烦杂而朦胧的念头,在他理清头绪前,他已经抬起了下巴——配合地,调整成适合亲吻的角度。
这是郁乔林身行力践的真理。
“成交。”
郁乔林:“我真的有。”
冷不丁地,宁砚想起一句话:良好的开端从一个吻开始。
他被男人摁在门板上,背肌和腰撞到坚硬的门和骨感的手。他们身体紧贴,而他在小幅度地扭动,衣服在此刻显得极为碍事,阻碍他汲取男人胸腹的体温和爱抚。
郁乔林举起三根手指:“说到做到。”
宁砚喝了口水。
然而实际上,‘安全词’是否能真正成为确保安全的最后一道阀门,全看郁乔林的信用和自制力。
他说完,郁乔林转头看他。
他微微睁大眼睛,半晌,眼睫扑扇了几下,缓缓垂下眼睑,品味唇舌被男人吮吻的……久违的感觉。
宁砚把头扭过来了,诧异地:“你约之前会特地去医院吗?”
“你来想想吧,”郁乔林说,“想一个不常用,平常不会喊出来的,又足够鲜明的词。最好不要太复杂……不然到时候喊不出来就糟了。”
随之而来的,是呼洒在他鼻尖的呼吸。
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把安全寄托于对自己造成威胁的男人的良知。
‘姑且放过你了。’
宁砚的手环住了郁乔林的肩颈。那只握惯了钢笔、签字笔,还擅长打高尔夫球、台球等各项运动的手,不自觉地在郁乔林斜方肌上抚摸。指腹带着纤薄、微硬的茧子,渐渐探进了郁乔林的领口内。
宁砚的身体微微一僵,‘滴’的一声,绿灯亮起,身后那人便半拥半推地裹着他进了房间,按在他腰间的手娴熟地揽过他的后腰。宁砚只觉得郁乔林胸前的卫衣图案一晃而过,紧接着他的背就抵上了门板。
津液很快分泌,搅出阵阵水声。
郁乔林:“嗯……确实,这样不太好呢。”
这个概念在宁砚恶补的gay圈知识里出现过。
“咕唔、唔……嗯……”
宁砚打响发动机,很自然地说:“我订了酒店。”
这前半句,他继而对宁砚做了个口型:
果然刚刚是凭感觉啊!?
……好消息是,至少郁乔林并不是个禽兽。
宁砚:“……”
宁砚刷房卡时,旁边那个等着他开门的男人,漫不经心地从他身后覆了上来,先他一步握住了门把,以一种把他完全搂入怀中的姿势。
宁砚预习的时候就在想:怎么会有人相信一个词组可以挡下箭在弦上的禽兽?真的有人觉得做爱做到一半喊出一个词就能让另一方悬崖勒马吗?
安全词。
宁砚诧异地仔细一瞧,是疗养院定期出具的复健和全面体检报告。
酥麻感掠遍全身,宁砚:“……唔。”
一只手‘咚’地按在了他脸旁。
缠绵的吻落了下来。
他们愉快地共进晚餐,宁砚吃得不多,十分矜持。郁乔林自诩为今晚第一劳动力,多加了两份小食,其中有一道包含朗姆酒成分,就只好坐宁砚的车了。
“看,我身体健康,无任何不良病症。”郁乔林义正言辞道:“如果你也有报告,我们可以不戴套。”
这就算达成共识了。
宁砚目不斜视,只吐出两个字:“安全。”
不戴套就是更爽。
不管怎么说……接吻还是要接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