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紧。”余深一眼瞧出来了他的为难,“我带着你跑,地铁站、中心街道,只要往人多的地方跑,他们一定找不到机会下手,如果上了地铁,我们就一直在车厢里走动。”
梁卿书轻轻地皱了皱眉,看得出他的不愿意,但他也知道余深的这个方法无疑是对的,最终只能歪着头说:“那行吧,不过我得先做一点准备。”
余深挑眉看他。
本来以为这大小姐会要求休息一下或者怎样,却见梁卿书忽然低下头,把余深的袖口挽了上去。
紧接着,余深感到了一阵冰凉的触感,梁卿书在他的手腕擦伤的地方贴了一块很像是创可贴的东西,但比一般的创可贴大好几倍。
“虽然比不上纱布,但警卫室只有这种东西,你将就一下吧。”梁卿书声音很轻挑,但看着余深的眼底却露出笑意,他的手也轻轻搭在余深的手腕上,“准备做完了,那你就履行承诺,带着我跑吧。”
-
某间堆满了杂物的仓库里,有人朝着王若兰的小腿弯猛踢,惨痛之下她被迫猛跪下去,趴在地上连连求饶。
但这样的讨好也没得到身后的人的半分同情,反而被狠狠撕扯住了头发,头皮快要被扯烂的痛感让她顿出一身冷汗。
“真的是太怂了。”身后的女生拿着一把蝴蝶形状的匕首抵着王若兰的后颈,“你知道为什么我尤其讨厌你吗?”
女生正是之前警告王若兰不要跟他们组队的那个人,她的名字叫做合菱,当她一击放倒了不断抵抗的江司的时候,王若兰才知道,原来合菱才是这支队伍的最大武力输出值。
“……”王若兰不敢说话,喉咙里不断发出不似人声的“嗬嗬”声。
“因为你明明是个弱者,却非要妄想能把别的弱者踩在脚下。”合菱说,“大象虽然能够一脚踩死蚂蚁,但大象死后却能被蚂蚁群啃得尸骨无存。而你却是单枪匹马地去挑战大象。”
“……”
“怎么了?”合菱把她的头发扯得更紧,“怎么不说话呢?啊?”
“我……我没有!”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勇气,王若兰忍着剧痛反驳,声音像是喉咙被刀划过一般破碎,“我之前就是因为、因为学生会根本不帮我,我……我才!”
合菱冷笑:“因为学生会不帮你,所以你就转而去投奔了社联?”
“轻一点,慢一点。”小队核心的单眼皮男生在一旁悠悠地道,“你别总是这么暴力,合菱。”
合菱闻言,又狠狠扯了王若兰的头发好几下,才像扔烂白菜一样松了手。
男生看着伏在冰冷地板上的王若兰,用半引诱的语气对她说:“你别太怕,王同学。合菱生气是因为你之前的那通电话打得太差了,简直就像是给梁卿书通风报信你出了事一样。”
“……”王若兰没说话,她痛得从头到脚都在轻微地抖,根本无力回话。
“你一定想知道,为什么我们反水反得这么干脆?”男生知道她听得见,毫不在意地往下说,“我们之前打听到了一些消息,说是社联最近招了一批新人进去,还给这批新人发了不少筹码笼络人心。说实话,社联想干什么我们不关心,但是它既然给这么多弱鸡发了筹码,那我们怎么能不心动呢?你只是运气不太好,被我们挑上了而已。”
王若兰猛然睁大了眼睛,半晌之后,一股深深的绝望彻底席卷了她,也带走了她最后的那点挣扎和倔强:“你们是、是猎人……”
因为晓记中学从上而下密不透风的独特体制,学校里的学生不由自主分成了许多个阵营,如果说学生会和社联是团体阵营的话,那么学战仲裁和猎人就是个人阵营。
学战仲裁一般服务于荷官们,以暗箱Cao作维持游戏平衡,虽然手段不怎么样,但其目的至少是为游戏好的,而猎人就全然不是这样了。
猎人是整个学校里最Yin暗的存在,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筹码。
为了筹码,“猎人”们会伪装成普通的玩家参加游戏,但是中途必然会用不正当手段逼得其他玩家弃权或者无法再继续游戏,最后赢得胜利,拿到筹码。
不仅如此,他们消息灵通,比之学生会的高级干部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学校里谁这段时间筹码多,谁看起来最好下手,怎样能捞到最多的油水,这些情报都像长了翅膀一样在猎人间流传,这让他们行动迅速且极擅伪装,一般玩家可能还没察觉到他们,就被他们埋伏了。
“你现在才想明白吗?”合菱冷笑道,“真是蠢……蠢得我都不想去骂你了。”
王若兰漠然地盯着地面,眼里全是心如死灰的绝望。
就在刚才,她手头的所有筹码都被合菱和男生尽数抢走,她知道自己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用了,恐怕接下来只会遭到更可怕的殴打和羞辱。
这时,单眼皮男生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王若兰听到他接起,语气从淡淡的惊讶逐渐变得狠戾。
“看来那两个初级的人确实不行,就这样还敢跟我开高价?……余深?知道了,我让合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