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人真是没有一个靠谱的。”梁卿书随意地扯着电话线,毫不留情地道,“要么不接电话,要么谎报信息。”
“他们不是我的人。”余深顺势从他手里拿过电话筒,“那我来打?”
梁卿书抱起手臂让开位置。
余深先打给的是尤三,起初他以为尤三是还没赶到电话亭,于是连续在10分钟之内拨号7次,但都杳无音讯,而江司也是如此。
既然两人之前接过梁卿书的电话,就不可能不知道流程,余深这会也觉得有点奇怪了,拨了最后一次过去。
电话的“嘟嘟”声回荡在耳边,在这有节奏的空隙中,余深似乎听到了电话亭外有人不断靠近的脚步声,周围的宁静让这声音逐渐拉扯,变得异常清晰。
余深用余光看了眼身侧偏后的位置,梁卿书还算安分地站着,不像是会发出这种声音。
余深心里一凛,猛然丢下电话筒,忽然大力把梁卿书往旁边拉着后退了一步,并迅速把门往前推了一下。
紧接着是一声痛得叫出来的“哎哟”和某个硬物落地的声音。
“你们有毛病啊?”被门无缘无故磕了一下头的大妈十分不满地抱怨,“突然关门干什么?就让你们打电话,不让我用?!”
余深无视了她骂骂咧咧的抱怨,走过她从地上捡起了一枚十分窄的刀片。
“这是什么东西?”大妈看到刀片整个人也不好了,“这可不是我带的啊!”
“余深。”不等余深说什么,被他一把拉到后面去的梁卿书又反过来拽他的袖子,低声道,“12点钟方向。”
余深往那边看去,果然看到一个可疑的人影一闪而过,但要追过去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两人走进电话亭连接着的邮政服务中心,余深手上还捏着刚才捡到的刀片,看得出来为了它是为了过地铁安检而故意削成这样薄薄的样子,飞过来不怎么能伤到人,但肯定能够引起他们的注意。
他们刚才要是真追着那个人过去的话,多半是要遭到埋伏了。
余深抬头,发展梁卿书正在邮政服务中心里翻箱倒柜。
余深:“你在干什么?”
“找个防身用的。”
梁卿书看了半天,除了角落里一把拖把,其他的都够不上“防身工具”这种程度,但拿着一个拖把冲出去也未免太奇怪了,他嫌弃地又把拖把扔到了一边。
“现在怎么办?”他回身问余深,“你的同伴们大概率都出事了。”
“看来这拨确实是冲着我们来的。”余深面色凝重,“我们是不是不能主动申请退出游戏?”
梁卿书摇摇头:“我拿到的手表只有在靠近黑夫人的时候才有反应,手机又都被文学社收走了。”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跟我一起呆在这个邮政局等游戏结束。不过,我们赌的时间是最少的,游戏结束肯定不是按照我们的时间来决定。”
这意思已经很清楚了,如果两个人决定呆在这儿,恐怕要饿着肚子等到后半夜去。
但拖到后半夜只会更危险,而且文学社的人也未必能准确地找到他们,就算找到了,又能分多少人力过来?
“去终点。”余深当机立断,眸色冰冷,“他们不可能拦我们一路,我也不想因为这种事让游戏半途而废。”
梁卿书难得从余深的眼里看到一点带着肃杀意味的寒意,扬眉正要说什么,表情却倏地一变。
余深立刻意识到是自己的身后出了事,即刻回头,看到一个全副武装包着头的男性赫然站在外面,手上高举着类似于棒球棒的钢制棍子,毫不留情地朝着余深身后的玻璃狠狠砸了下来。
余深反应迅速地往后一跳。
好在这玻璃够厚,没被一下子被锤得四分五裂,但细碎的小玻璃残渣却随着这股震耳欲聋的声音一起飞溅出来,整面玻璃上立刻形成了一个状如蛛网般的巨大裂痕。
不过比起砸玻璃,这人的目的显然是故意吓唬余深他们,他没有再继续砸,直接扛着钢棍进了邮政局。
梁卿书和余深本来想直接退到后门去,回头一看,后门那里却明晃晃地站着一个人,大半身影都藏在半灰不黑的Yin影里,看起来格外瘆人。
十几秒之后,砸玻璃的人也走了进来,朝着余深和梁卿书的方向逼近。
敢在光明正大的商城里出手,这两个人必然是趁着没人发现打个快局,余深有信心能把他们拖到天荒地老,于是问被迫和他走得越来越近的梁卿书:“你挑一个,我去对另外一个。”
“……”身后的人罕见地沉默了。
余深浑然不觉:“另一人可能手上有刀,你去把另外一个引出去,一直往外跑。”
梁卿书还是没说话,只默默地从后面捞了件东西过来,将它的头轻轻地顶在余深的腰上。
余深微微回头,看到是之前被梁卿书嫌弃的那把拖把。
余深:?
“用这个。”梁卿书义正词严地说,“比我要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