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潍惊恐的看着被血染红了白衣的哑奴,在哑奴那肃杀冷漠的表情下竟像是看到了嗜血的修罗,甚至竟忆起了公子钰当年一箭两虎的画面来,那时的公子钰也是用如此冷漠无情的表情冷眼看着那老虎,随后便随手一箭秒杀了皮糙肉厚嗷嗷扑来的老虎,还因为箭势凶猛,不仅直接穿过了老虎的脖子,还又射穿了另一只老虎的脖子。
反正不论如何都会死,不如信了毒医,至少能多一丝生机,幸而他赌赢了。
毒医的药果然是真的,看来毒医并没有欺骗他。
他早该知道的,父亲的死便是开端,恐怕整个赵府今日都逃不开被血洗的局面了,想清楚之后,他吐出口中的血,努力睁大眼睛想要在死前把公子钰的模样牢牢的记在心里,却在看到公子钰冷笑的勾唇吐出两个无声的字眼后,
欠了他的,他全会一一报复回去。
他的这番作态就差没有呜呜呜了,哑奴嫌烦也不想再跟他鸡同鸭讲,直接掀了被子蒙了头,表示拒绝沟通。
但这两个选项也没甚差别,统统是在置他于死地罢了。
他知道在被那样折磨后,公子钰肯定会想杀了他,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到来的那么快。
他会吃下去,也是在赌。
他此时比任何时候都清楚——公子钰就算被拔了爪牙,也不会变成猫。
哑奴冷冷的勾起唇,毅然决然的吃了药。
只见信上写着“此药可暂时抑制药奴体质,但使用者会只剩下一个月的生命,是要自由且尊严的死去,还是苟延残喘的活着,公子钰,期待你的选择。”
可他还有的选择吗?
见屋里没了动静,哑奴这才丢开被子,起身动了动身子骨。
赵澌却捂着脸委屈起来“你为什么打我呀?我那么喜欢你......”
哑奴嫌弃极了,唇忍不住抿了抿,却没想到赵澌这个厚脸皮的家伙,居然像是意会了什么一样,松了哑奴的手,直接贴上了哑奴的唇,像狗一样舔了又舔,亲完还一脸沾沾自喜洋洋得意的向哑奴讨功道“看我多懂你呀,你随便一个动作、一个表情我都能知道你想要什么......”
哑奴望向屋外的硕大赵府,唇角勾起。
他自然不会让赵潍死的这么容易,因此飞快的点了赵潍的穴位为赵潍止住了脖子溢出的血。
既然如今没了顾忌,哑奴也不再会任人宰割了。
不过片刻,身体里那被内力环绕的感觉便落地沉淀了下来,哑奴轻轻敲了下桌子,木桌瞬间在强大的内力下变为了木屑。
哑奴随手从屋外的竹林折下一根竹子,便直袭赵潍的书房,先无声的解决了守在暗处的暗卫,把他们各个一竹穿心后,便走进了书房内,在赵潍惊讶震惊逐渐恐慌的目光下,他擦了把脸上被暗卫的血染红的地方,便在赵潍出声叫人的前一秒用竹子穿透了他的脖子。
他拿起信看了起来,待看完,心里一沉。
可恨他白白被骗了这么久,还一直以为上一次把弟弟送出府后,弟弟又被抓了回来呢,没想到这不过是赵潍他用来控制他的假话。
赵澌这才意识到他彻底把哑奴惹气了,见哄也不知该如何哄,他只好闷声闷气的小声道“那我给你带好吃的,你别生气好不好?”见哑奴没丝毫反应,他只好翻窗溜走,打算给哑奴带点姑娘家喜欢吃的糕点再哄一哄试试看。
却没想到屋里空荡荡的,显示着屋主人的人去楼空,桌子上却留着一封信和一颗药丸。
哑奴捏着信纸,没想到毒医竟早料到了他会过来找药,甚至给了他选择的余地。
接下来就轮到他们了。
真是好一招空手套白狼,若非他只身一人无法判断和确认,也不至于落入如此被动的局面。
哑奴思考着,却也知道这是唯一的一次最好的机会了。
脸,伸手想指门让赵澌滚,却没想到赵澌却眼前一亮,立马拉着哑奴的手,爱不释手的亲了又亲,直把哑奴的手亲的上面全是他的口水。
之前的两次报复能被他压下,不过是公子钰尚未修补好羽翼,如今却是公子钰的反扑时机了。
他走来走去,最后还是觉得只有去毒医的屋子才能有线索,于是便出了门,在夙珏的屋子外往里看了看,见里面没人,他这才谨慎的走了进去。
哑奴探了探体内的内力,发现内力早已因这四年的囚禁泄到只剩原来的一半不到了,可就是这一半内力血洗了赵家还是能做到的,但前提是他能找到抑制药奴体质的药,不然一运气就疼痛到使用不了内力,谈报仇无异于是在异想天开。
体内却再无阻塞感和曾经使用内力时的极致痛意。
话还没说完,就被哑奴用干净的那只手给啪的一声糊了脸,哑奴说不了话,只能蹙了蹙眉。
可这药究竟被毒医放在哪呢?
若赵澌所言非虚,那之前赵潍用他的弟弟来威胁他,岂不是全是在骗他?
自觉身体恢复了七成,便又忍不住开始思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