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奴在夜间做了个梦,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做梦。
可梦的内容却与他无关又有关。
有关的地方在于梦的主人公的脸和他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是那人的额间有一朵宛若鲜血染红的三瓣红莲。
无关的地方在于事与物。
那是一片火海,火焰烧着木头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在火海中央却站着一个一身红衣鲜艳似血、身姿纤弱仿佛风一吹便能将他吹倒的男子。
男子额间有着三瓣红莲妖冶似血,那张与哑奴一模一样的脸上带着癫狂的笑,一头白发在火海间无风自舞,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从红莲业火间浴火重生的仙人般。
可他却在笑着笑着,那双茶色的眸子里却流出了一滴又一滴的血泪,看起来带着异常的凄艳和绝美,却让人能感觉到他内心的绝望与疯狂。
他在火间疯狂的笑着流血泪,仿佛感觉不到痛般伸出白皙的手,仿佛在抱着什么般突然表情变得充满了深深的爱意,他的唇一开一合像在说些什么。
哑奴仿佛感同身受了般竟是听到了他是在说“吾儿,为父为你报仇雪恨了!”
话间的狠厉与凄然绝望让哑奴也忍不住撒然泪下,他想走过去抱住那个绝望又癫狂的‘自己’却根本无法靠近分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里同样绝望的无以复加。
画面又一转,他看到一身洌艳红衣白发披散的‘自己’抱着孩童穿的小衣,那双白皙修长的手上有很多小针孔,而那小衣上的针脚也一会密一会疏,明显是‘自己’亲手缝制。
‘自己’此时席地而坐,怀里抱着小衣像抱着孩童般轻轻摇晃着,面前却是一块墓碑和墓碑旁摆放着的落满了灰尘的长明灯。
哑奴走近一看,发现那碑上刻着‘吾妻哑巴姐姐’六字,而一旁的长明灯在哑奴的仔细观察下才发现那灯竟是用人皮制成灯面、人的筋骨做灯撑的。
他惊讶又震惊的看着那个怀抱小衣柔声细语哄着孩童模样的‘自己’,竟不知该做何反应,可心里却像是压着一块石头般又沉又闷,难受至极。
哪怕那个‘自己’此时红艳的唇勾着柔和的笑意,轻声细语也是小意温柔的,他却感觉脚底发冷寒意阵阵,悲哀绝望痛苦癫狂如同附骨之疽般缠绕着他,让他像孤魂野鬼般也控制不住的无声悲鸣起来。
那个‘自己’突然抬起头,冲他笑了笑,他却敏锐的感觉到了那扑面而来的巨大恶意。
下一秒,他从梦中惊醒过来,感觉脸上shishi的,抬手一摸,才发现原来他竟不知不觉真的流了泪。
梦里的‘自己’为何那般绝望?难道还会有比自己如今的处境更让人绝望的事情会在未来发生吗?
他不知道,却无比肯定一件事。
那些折辱折磨过自己的人,绝对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哑奴这才平静了些许,梦里那令他绝望至深的情绪慢慢退却,他看了看窗外那刚刚破晓的天空再次闭目养神起来。
等到再次醒来时,哑奴感觉胳膊被压的都麻了,睁开眼一看才知道原来是赵澌坐在地上把头压在了他的胳膊上。
哑奴忍耐着想一把掀开他的冲动,想把胳膊抽出来,却没想到这家伙不仅枕了他的胳膊,还把他的胳膊抱的死紧,他抽还抽不来,最后只好拍了拍赵澌的脸,想把赵澌拍醒。
可这家伙睡得跟猪一样沉,被拍了脸还就着哑奴的胳膊蹭了蹭,仿佛抱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死也不撒手,把哑奴嫌弃的很想把他踹下去。
许是赵澌睡够了,他终于睁开了眼,一看见哑奴瞪着他,他连忙松了手嘿嘿笑着不好意思道“跟你睡一块太安心了,一不小心就睡过头了,我给你揉揉胳膊吧。”边说边想把他的色爪子往哑奴白皙却因为他枕了良久而红了一片的胳膊上摸。
哑奴啪的一声拍掉赵澌的色爪,面上着急的看着赵澌。
赵澌略感遗憾的收回手,见哑奴一脸着急和担忧,他只好先汇报他查探出的情况“我把整个太尉府都跑了一遍,并没有看到有被关押起来的人,唯一关有人的地方也就只有地牢了,可我也去地牢看了,地牢里并没有长得跟你相像的人。”
闻言哑奴垂下眼思考了一番,随后才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赵澌却一直盯着哑奴,好像在等着哑奴表扬一样,哑奴只好如昨日般亲了一口赵澌的脸颊,却没想到赵澌虽然涨红了脸,却眼神游移着并没有离开的欲望,甚至结结巴巴的开口要求起来“昨天...昨天你已经亲过脸了,我查探了一晚上,是不是...是不是该奖励别处了呀?”
哑奴没想到赵澌的脸皮会厚成这样,昨天还一副纯情到不行的模样,今天就开始蹬鼻子上脸提要求了,哑奴竟有种被气笑了的感觉,他把脸扭向床里,表示拒绝与赵澌沟通。
见哑奴一副发小脾气的模样,赵澌搓了搓手,又蹭了过去哄道“是我恬不知耻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我只是太稀罕你了,想亲近亲近你...没别的意思。”
哑奴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