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状元觉得男女授受不亲,四处环顾,想找其他女尼来搭把手,可是桃林除了他们,没有别人。
妙清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安状元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扶着妙清回住处。
妙清的住处,朴素清幽。
谁也不能想到,这是一个销魂窟。
正对门的墙上挂着一副桃花画,窗前一张旧木桌,一个素白瓶,一壶茶,两个杯。
素白瓶上养着一支桃枝,稀稀疏疏,开了几朵,还有几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
屋里熏着淡淡的香,微不可察。
妙清非要请安状元喝杯茶,安状元真心实意说不渴,不用了。
妙清却自顾自斟茶,递给他,他并没有接。
妙清那素净的脸隐在暗处,有些黯淡。
她幽怨道:「安施主,是瞧不起这茶,还是瞧不起妙清呢?」
安状元教养好,觉得不好叫人杵在那难堪,只得接过来,喝了,又忙着走了。
妙清又说,「最后再劳烦一下安施主,扶我到床上歇会儿。」
安状元耐住性子,扶她过去,挑了青色帐幕,妙清坐到床沿上,这会手脚又麻利了,直起身子去,用细勾挽住帐幕。
安状元是个不识风情的呆子,半刻也不想呆了,就又告辞了:「妙清师傅,我就不打扰你了,先走了。」
妙清师傅把身子一歪,笑起来,「安状元,您还走得了吗?」
茶和香都有问题。
走不了。
安状元被迷倒在妙清师傅那张朴素简陋的床上。
说迷倒,其实也不算完全昏头。
安状元还是清醒的,只是浑身乏力,发烫。
体内有腾腾的火焰东一头西一头胡乱撞,撞得四处迸火,寻不到释放的出口。
妙清娴熟地宽衣解带,露出一个窈窕洁白的身子来。
安状元闭上眼不看。
妙清半跪在他身侧,俯在他身边轻声呢喃:「安状元,你瞧瞧妙清啊,妙清这副身子,是干净的,你是妙清的第一个男人。」
画面香艳。
长公主隔着戳破的窗纸在偷窥。
望过去,青色帐幕微掩,妙清在亲安状元的耳朵,那烧得通红的耳朵。
安状元,艳福不浅啊。
这位妙清师傅,是个绝色,灰色道袍下,凹是凹的,凸是凸的,起起伏伏,再好的身子也不过如此。
想必主人家花了很大的成本,培养出来这么一个可人儿。
长公主想,要不,让安状元先享受享受?
可安状元,好像,并不领情。
听见他低声怒吼:「别碰我。」
像咆哮的小狼。
还挺凶。
屋里的光线不是很亮,长公主看不清安状元的神情,只是有些意外,我们温润如玉、斯斯文文的安状元也会发脾气啊。
原来,他生气是这个样子的。
长公主饶有兴趣,接着看戏。
妙清尝试了一下,安状元显而易见地不喜欢她。
主人家希望的是,安状元能心甘情愿被诱惑,这样,安状元才有可能心甘情愿地奉上一切。
妙清气馁了,觉得自己可能不合安状元的胃口,把自己的灰色袍服披上,又拍了几下手。
墙壁上的桃花画动了,陆续走出来几个妙龄美人。
青涩的,成熟的,素雅的,浓艳的,丰腴的,纤瘦的,应有尽有。
偷窥的长公主唇角翘起来,这下好了,安状元还怎么把持得住呢?
一群女妖Jing,一哄而上。
他们的主人说,谁拿下了这位安状元,谁就能当上状元郎的夫人。
妙清娇声问:「安状元,你看看,喜欢谁呢?」
她指着含苞待放的青涩姑娘,「你看她好不好,这大眼睛水汪汪的,像不像一双小鹿的眼睛,多无辜,看着叫人心疼。」
青涩姑娘走到床沿来,轻轻推他,「状元郎,你倒是睁眼,看一眼奴家啊。」
姑娘说着,去摸他浓秀的眉眼。
可下一刻,就听见一声「滚。」
安状元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
青涩姑娘掩面娇滴滴地哭起来。
妙清不死心,「嘻嘻,状元郎不喜欢小姑娘,不如,阿兰,你过来。」
安状元闭着眼,瞧不见姑娘们的绝色。
妙清便附在他耳边笑道:「状元郎,你睁开眼看看啊,不然,我就来吻你了。」
安状元只得睁开眼。
他身边又坐了一个丰腴的女人。
妙清说:「状元郎,你瞧,她像不像一个桃子,刚刚熟透了,咬下去包管都是汁水……」
那桃子女郎伸手就去抚摸他的唇。
安状元额头上青筋毕露,咬牙切齿,「滚。」
这个状元郎要么是个傻子,要么不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