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逮住的姑娘骤然尖叫起来,其余人软了腿,呼啦啦一片跪倒在地,连声求长公主饶命。
长公主分出一只手去捂耳朵,又轻轻皱起眉,「吵死了,都给我闭嘴。」
没人敢再说话,哭也硬生生憋着。
被长公主欺负的姑娘眼里泛着闪闪泪光。
长公主嫌弃道:「最烦你们这些人,又想干坏事,又承担不了后果,这算哪门子事?」
她收回匕首,把哭着的小姑娘往那堆人身上推去,那些人还吓得杵在原地。
长公主一个眼风扫过去:「嗯哼?还不滚?想尝尝划脸的滋味吗?」
女尼们衣裳不整,一下子作鸟兽散。
最后一个跑得慢的倒霉鬼,被长公主叫住。
那姑娘吓得腿直打哆嗦。
长公主轻轻笑起来:「乖,走的时候,把门给我带上,别叫旁人来打扰,我和安状元。」
门锁上了,清静了。
长公主坐到床沿去,扬着手,同躺在床上,羞愧难当的安状元打招呼。
「又见面了。」
她凑在他身旁,双手撑着下巴,睁着那双璀璨的眼睛,静静打量他。
他狼狈,又有抑制不住的欢喜,低声唤她:「长公主。」
不知道为什么,安状元叫长公主,好像总是刚吃过糖的样子,把长公主三个字也浸甜了。
听得人心里很舒服。
她轻轻诶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声音也放轻了,柔了。
这会她才看清楚他,白嫩的脸上烧得红彤彤的,耳朵也烧得红潋潋。
衣裳凌乱,唇红齿白,星眸迷离。
难怪那群女妖Jing恨不得立刻剥了安状元的衣裳,将他拆骨入腹。
食色性也,男人好色,其实女人也爱风流郎君的。
她在氤氲的光里甜甜一笑,眉眼都有流光浮动,「安状元,你还好吗?」
她不说,他没觉得,她一问,身上的火又开始烈烈燃烧起来了,窜得更烈了。
她的唇,一张一合的,像娇艳欲滴的,裹着白糖的,糖葫芦。
一定是甜的,软的。
他的声音憋得有些发哑了,紧紧攥住身下的床单:「还,还好。」
长公主忽然俯下身去,靠近他的脸,很近,几乎,要碰上他的唇了。
她勾住他一缕头发,在指尖上缠着,她吐气如兰,悄声问:「安状元,我帮你,好不好?」
近在咫尺,她身上有极淡的香气,可能是上山的时候,沾染上的桃花的香气。
她的睫毛好像扫在他的眼皮上了,一颤一颤的,酥酥麻麻的。
他所有的理智,在朦胧的香气中,被一场大火摧枯拉朽烧毁了。
他屈服于欲望。
只屈服于,对长公主的欲望。
他想吻她,吻甜甜笑着的长公主。
他想试一试,长公主的唇,是什么滋味。
他说:「好。」
他用尽全力,抬起一只胳膊,虔诚地,轻轻托住她的后脑勺。
她吻了下去,滚烫的,怦然心动的。
安状元吻她,那样小心翼翼,那样轻轻柔柔。
他的吻,跟他清澈的眼睛、明朗的笑容一样,都是让人心颤的。
缱绻,旖旎。
不知过了多久,要窒息了,她才轻轻推开他。
她想替他解衣裳,可安状元握住了她的手,他把她的手指,一根根嵌到自己的指缝来,十指紧扣。
他喑哑着声说:「这样,就够了。」
一个吻,就够了。
她敛下眉眼,轻轻咬了咬唇,上面还有他温柔清冽的味道。
「安状元,你不难受吗?」
刚接完吻,他的喘息未平。
可安状元有足够强大的意志力。
他说:「我不能委屈你。」
他的掌心也是滚烫的,把她常年冰冷的手心都烫热了。
她静了静,安状元,可能以为她也是个冰清玉洁的好姑娘。
她沉下眼,安状元是干净的,她不是。
谁委屈谁,不一定呢。
她没有再解他的衣裳,只是脱了鞋,爬上床。
她只是朝他睡下来,把脸轻轻依偎在他的手臂上。
他先是一怔,旋即一动也不敢动。
又是怕惊扰了她。
她忽然觉得眼皮有些发涩。
安状元在尽力忍耐着。
可他什么都没做。
他只是说了两句话。
他温声说:「长公主,我会对你负责的。」
他好像觉得不妥,很快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愿意的话。」
她闭着眼,没有作声。
安状元,真是太好骗了。
不过就是一个吻,他就要对她负责了。
他还怕她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