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玉看他这番动作,不由想起当日给他上药时的一番情形。
李兆此人,惯是会耍些小手段的,还要摆出无辜的模样,席玉领教过几回。她不想给他什么退路,欺身上去,唇贴着他的面颊,问:什么很滑?
他微笑道:要说出来?
席玉用腿环住他的腰身,大腿能碰到他腰两侧的骨头,想起他衣下的模样,脑中的昏晕似乎更甚,她动了动腿,催促道:你说。
真逼问他,李兆反而就说不出什么让人面红耳赤的话,他半眯着眼,吐出一句罢了。
语毕,他拿起筏上的酒壶又浅饮几口,席玉拉开他的衣襟,瞥见半露不露的纹路,嗤笑一声:你不是游刃有余得很么?先前再三挑拨于我。
她从他手里拿过酒壶,李兆细细回想:我有么?
你不清楚?
无心之举,阿玉也要与我计较。他像是无奈,醉酒之后也不爱争辩,由她说道去了。
席玉不信:我看你偏是有意才对。
李兆只笑不语,见她又要喝酒,连忙按住她的手腕,酒壶的口斜向湖面,清露般的酒ye泼洒入河,很快就见了底。二人出来得匆忙,不过是随手捎带了一壶,眼见瓶中空空如也,席玉不乐意道:你做什么?
别喝了。李兆轻轻撩开她的发,你都醉了。
莹白月华之下,他的身躯若隐若现,席玉瞧了许久,才看回他的面容。李兆与旁人是不同的,他的和煦与懒散之下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席玉知道这并非他的本意,他不过是在克制,人的七情六欲多么贪婪,李兆却情愿把自己拘于一方天地。
我是醉了。
呓语般的轻嘲后,她用面颊蹭着他的手掌,随后朝他怀中去,竹舟上的风带着寒意,相触的躯体是炽热的、紧绷的。湖湾深处的芦苇茂盛,遮掩住明月,席玉醉得厉害,甚至不想去仔细看他的神情,只是抓住他的衣襟,褪成什么样了、还剩些什么在身上,她无暇顾及。
他的身子身前不仅是性器发硬,为了压抑情欲,腹部的肌理也微微绷着,席玉与他缠吻了许久,两条红舌吞弄着对方,过激的吻让她在松开时忍不住发出喘息。汗shi的发贴着他的身子,她拨开自己的发,从他的喉结吻到胸口,兴起时忍不住抽出他的腰带将他的手捆了起来。
李兆几乎没有费力就挣脱开了。
这样的力道怎么可能困住他,她又为何要把自己绑起来?李兆心想,兴许席玉把他当成别人了这个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过,他没有思索太久,翻身让她躺在自己怀里。
四周昏暗,她的双眸盈盈,神色迷离地看着他。
李兆非常不合时宜地想起初逢的雨夜,她也是用这样清澈倨傲的眼望着他,死死不肯服软,那是二人兵刃相接、打得最厉害的一回,往后至今他在她没有没有一次有过胜局。
小舟顺着湖面摇晃,席玉轻哼着,侧目看到河面上细碎的波光,李兆伸手下去,搅动起一汪湖水。
师父
她让自己柔软放松下来,被他的手指搅得shi漉漉的,他的指探得深了,席玉抓紧他的肩膀,别过脸,在一片湖光荡漾中绷紧了脚尖。
太醉了,是刻意让自己这样糊涂的。
高chao过后,席玉仍旧瘫软躺着,她抬眼望向身上的师父,李兆侧着头,似乎就在等她这一眼,极快地俯身吻她。
席玉出神了一会儿,将手移到他的腰部。
再来一回。
好。他的唇落在她的额头上,认真地应她,复又将手移到她的下处,没入她的shi热中。
小舟重新晃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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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蝉鸣作响。
临海仙居地处偏远,林立的江南小院中,门主青何住在最东处的院子里。这院落并非因为他的门主身份而装扮得金碧辉煌、阔绰奢靡,因位置偏远,比起其他住处,此处更显寂寥空旷。
院中接近而入的活溪并未栽种睡莲与水仙,湖面上光秃秃的,一旦踏足这个院子里,就能将一切尽收于眼底。
屠仙仙一身夜行衣,正屏气凝神,悄声慢步靠近主卧。
她的武功不怎么样,要在大成的《春生秋杀曲》面前隐藏气息是绝无可能的事情,正因如此师父才给了她极为宝贵的息尘散,一旦服下此药,半个时辰内身轻如燕,气息如微,就算是绝世高手也无法察觉她的踪迹。
房门后传来温言软语,屠仙仙挣扎一番,还是拿出针,在后方的窗户戳开一个小孔,往内窥探。
她先前与晴露交好,来过这个院子,也记得什么地方才不会引人注意。如今在此处只能瞧见其内二人的背影。比起破败的外院,房里好上许多,不仅点着熏香,房内的活溪还植了些花草,虽看不出是什么品种,不过总要比外头多了许多生机。
卧房被几帐隔开,青何坐在案前有意无意地撩拨着琴弦,晴露正躺在他的腿上。
屠仙仙隐隐能看见晴露的面容,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