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将房观彦拉了出来,“你擅长画,又素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想来能从面容中判断出来。”
本来还以为是瞎扯的主意,没想到房观彦这眼睛是真的灵,然而他这是也没说什么,只叫人取来纸笔,当场默绘出安阳长公主的面容来。
再这么拿着一对比,其其格确实同安阳长公主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有一些细微的部分不相同。
“还能这么认?”钟离越对这种手笔有些惊奇,拿着画端详了许久。
周承弋看那画也觉得有些惊奇,不过惊的是房观彦的手法,比起以往的国风工笔来说,这技法显然是素描。
房观彦也老实交代,“当初访西洋各国时,船上有一些叫杰克的西洋画家,据说和欧罗耶来自同一个国家。”
周承弋抽了抽嘴角,没忍住说了句,“还好你们船上没有叫露丝的。”
不过直接上演泰坦尼克号,当真巧合的叫人难以忽视。
既然确定了其其格的身份,外面暴风雪肆虐个不停,叫她就这么回去也没有意义还容易出事,周承弋邀请她吃年夜饭,和那些狼一起。
其其格登时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弟弟充满了好感,还答应了去巡城的任务。
不过她还要带着任性的狼,即便只是一匹,白天也几乎寸步难行,百姓们都惧怕不已,到了晚上闭了市天也黑透了,她就算牵着狼看起来也像是一条狗。
周承弋看那些狼乖的还就像是狗,就是饭量是真的大,大到周承弋忍不住像新找回的表姐伸出来,要钱。
“……我在边界流浪徘徊这么多年,你觉得我身上会有钱?”其其格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智慧。
周承弋叫房观彦算盘一打,把账单往其其格面前一压,“它们太能吃了,我白养,养不起。”
堂堂状元郎,理藩院二把手左侍郎大人,结果被大材小用当财务,房观彦半点都没有不高兴,十分冷静的将所有账目的明细都报出来。
“不愧是状元郎的脑子,真好用。”听着房观彦把那些周承弋光是照着念都能出错的账单数据对答如流,周承弋竖了个大拇指。
其其格听懂了周承弋话里的其他意思,直截了当的上来就问道,“你们想要我的狼?做什么?”
周承弋对此也完全不慌,“是好事,打算练一支狼骑兵过来。”
“狼骑兵?有点意思。”其其格摸了摸下巴,点头同意了,只是提醒了一句,“我的狼性格都十分暴烈,若是无法驯服教育的话,不能打死,必须给我完整的送回来。”
周承弋有些意外的挑眉:只说不能打死,却不说打伤,看来是知道训狼应该要怎么做。
天上掉下来的便宜姐姐倒是比想象中的通情理。
手里的狼都有了去处,其其格除了夜巡之外,便有些无所事事,某一天她猛然想起钟离越之前可没有把为什么滴血认亲无效的答案告诉她呢!
其其格去找了钟离越,得到了几本书。
于是她接触到了不少有趣的东西,也认识了四公子此人,十分想去见一面,对于回京也不再那么抗拒,还询问周承弋认不认识这个四公子。
周承弋:“……”
这根本不是认不认识的关系。
总而言之,其其格正在完成从半野人到人的变化,书读的是越来越多,战力却并没有下降,还因为跟着锁甲军一块儿Cao练的关系,攻击力强了不少。
力量增强后,她手里那鞭子就不怎么趁手了起来,又听闻天水城开发了新的炼铁技术,于是准备去打一副新的武器。
至于旧的那个,周承弋还蛮喜欢构造的,便要了过来。
到手后他迫不及待挥了一把,然后——本就脆弱的手腕终于被造作的发起了抗议,因此得到十三节鞭的第二日,这鞭子便在房观彦的强硬下束之高阁。
周承弋在自己的日记里写下了这件事,后来这本日记在他回京的时候遗落在烟云城,被城主好好保存,一直流传下去。
——不过因为画风的奇特,一直被当作是野史之类的。
最近边关安稳,疫情已经基本不可能再卷土重来,沧州全面解禁,北胡一半的领土收入囊中,正式改名为胡州,平原马场和界河都纳入湖州板块,天水城暂且划入沧州板块,不过完全自治,设立相应的知府县衙等。
得到了这么大一片地方,自然不可能任它们这么荒着,且不论是放牧还是天水城工厂的运转,都需要劳动力,朝廷为鼓励百姓移民在那边安居乐业,特意找了按照周承弋提议的开始弄社会福利系统。
北边的土地刚开发出来,头两年收成不好基本是常态,无论是满目苍夷的沧州也好,还是新建的胡洲,大概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得靠天水城的矿业收益供养。
这搞基础建设可烧钱,周承弋的意思是将这里直接变成政策试行点。
这里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破而后立,正是时候!
周承玉欣然应允了这个提议,直接将六部那些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