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伯胥对此很不满,事后扶着腰硬是爬起来教训段寒衣,“你不听我的话,我该怎么惩罚你?”
段寒衣舔了舔唇,手指动了动,无数的水渗出缝隙融合硬化成触手,他声音喑哑的回答,“你想怎样都随你。”
陆伯胥没有注意到这一幕,他尚且以为自己占据了主动权,哼了一声,一脚蹬在段寒衣肩膀上,被段寒衣抓住脚踝,十分放肆。
“让你动手了?”小公子半靠在床榻上,眉眼跋扈的飞扬,却半点都不叫人讨厌,反而想要将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捧到他面前去。
段寒衣将身体放软,又不至于直接化成一团水消散,只让小公子的脚像是被一团温柔微凉的水包容。
“小公子不满意?那肯定是我做的不够好,再给我一次机会,必然叫小公子魂不守舍,再想不起来别的。”
段寒衣的手可不老实,一不留神就不知道到了哪里去了。
陆伯胥闷哼,笑声也闷闷的,尾音飘摇,慵懒的叫人放不开,想要欺负上去。
“你还能有什么花招?”
“自然是让小公子开心的。”
陆伯胥都还没来得及回话,就被无数的手抓住……
陆伯胥和段寒衣的关系从一开始便有些微妙,段寒衣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觊觎他的身体,陆伯胥则正是少年冲动年纪,食髓知味也舍不得放。
两人几乎日日厮混在一起,外面对于陆伯胥的传闻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关于段寒衣的丝印,陆伯胥从段寒衣的态度中察觉到什么,没有再当着他的面提起这件事,也没有旁敲侧击,就当作这件事情从来不曾存在过,假装面前这个白日夜晚都能看到的家伙是人。
然而陆伯胥面上是如此,他心中对于疑云有着天然的破解欲,还是暗中派人查着这些事情,只是不叫段寒衣知晓。
可惜线索太难找,摸索多久也不过是原地打转,毫无进步罢了。
就这么一直到了科举之时,陆伯胥金榜题名虽然不是三甲,却也是二甲之首,殿试时圣上更是称赞他文章华丽上佳,琼林宴上不少官员有意想要结亲,只是陆伯胥装傻假装不知道蒙混过去罢了。
陆伯胥朋友繁多,有中举的,亦然也有落榜的,中举者即便不能入朝为官,但举子身份能带来的好处也远比之前好,让不少人都迷失在长安的繁华里。
而落榜者有一部分选择考入太学学习,另一部分却是打道回府。
陆伯胥为好友在府中办了一场小宴,即是恭喜,也是送别。
宴会上,好友再度提起这所宅子盛传的恶鬼杀人事件,陆伯胥恍然之间抓到了什么。
他换了一个调查方向,开始去查这所宅子历任的主人,尤其是那些死去的。
陆伯胥为了查这些资料,甚至特意选择了户部和刑部参加考试,最终被刑部录取,在偌大的卷宗陈放处,花费了半个月的时间,终于找齐了这几个案件。
死在这座宅子的一共有三个人,最近的便是那位好友一直提起的李韬,而另外两名死者,段寒衣占其一,另一个却是段寒衣同一时期的崔书生,两人死期离得非常之近。
死的这么凑巧,很难不叫人多想,陆伯胥将破案的点重点放在崔书生上,但并没有放弃另外两个人的调查。
有意思的便来了。
能买得起这座宅子的都是有钱人士,这三位自然都是非富即贵之人,李韬是北方学子,入住的理由和陆伯胥一样,崔书生入住原因不明。
这三人都本是富贵之家,然而事情发生之后,却争相败落下来,从人人钦羡变为门庭冷落之所,不仅没起来,还有直接灭门了的。
这么多的巧合,陆伯胥没有办法不去想。
后续的调查依旧扑朔迷离叫人看不清楚真相。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陆伯胥这么努力,这副线的内容自然不可能变成坑。具体Cao作方法就不在此一一赘述,总而言之,陆伯胥还是查到了最后。
段寒衣的死因需要各项推测,然而他直接查出来的东西却叫人心惊。
他猛地去翻找仓房里堆放的杂物,杂物里没有,他猛地看向青烟袅袅的佛龛。
陆伯胥是个没有信仰的人,他甚至很烦这些东西,虽然府中有佛龛,时不时也会有人点燃烛火香烟,陆伯胥从未曾侧目去看过。
香炉里的香烟是刚插进去的,上面的火星才烧了个开头,然而陆伯胥确信,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他想要喊段寒衣的名字,来确定他在不在自己身边,然而陆伯胥突然闭上了嘴。
他默默走上前去,掀开遮挡的红帘,里面正安安静静的放着一个木雕像。
是谁重新将它放在这里的?
是想要隐瞒,还是故意想让我看到?
这是要做什么?
陆伯胥面上平静无波,心中却不停的想着事情。
陆伯胥突然想看木雕像的脸。
但佛龛挡住了视线,他看不清楚,于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