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庆问。
“你娘早就说了,要我给你家当媳妇儿的,咋就换了大巧儿了?”
“啊?”
吉庆这才闹明白了二巧儿唱得这是哪一出,张着个嘴竟说不出话来。
第28章:
自从那天二巧儿哭着说出了心里话,吉庆好几天都迷迷糊糊的。
虽说是娘和巧姨曾经一厢情愿地把他和二巧儿扯到了一块儿,但吉庆却从没把那些玩笑话当真。从小到大,吉庆一直把这个每天黏在他屁股后面的黄毛丫头当做妹妹,也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和她谈婚论嫁。
心思没到那儿,便从始至终地隔了一堵墙,冷不丁地听了二巧儿一说,却着实的乱了。要说长相,姐俩其实差不多,大巧儿艳丽,二巧儿清秀。只是大巧儿年长一些,发育的早,该突出的地方浑圆丰满,该纤细的部位柔软玲珑,再加上与生俱来的一股子媚气,早早的便吸引了吉庆。那乖巧的二巧儿,便再也入不了吉庆的眼。
可是,二巧儿对自己的喜欢竟不是仅仅局限于兄妹感情,迟钝的吉庆却万万没有想到。
以后的关系咋处呢?这倒让吉庆一时的犯了愁。
好几天,吉庆都下意识地躲着二巧儿,至于巧姨那院儿,也再不敢去了。那巧姨和大巧儿,也只好寻了各种理由,频频地过来串门儿,逢上没人注意,便悉悉索索地互相勾搭一番。大巧儿还好,毕竟名正言顺地可以和吉庆打情骂俏,苦就苦了巧姨,心里面春情荡漾表面上还要装作波澜不惊,每次见了吉庆心口都是「扑通扑通」地小鹿乱撞,恨不得一口吞了吉庆,脸上却还要强做出另一幅表情。
回回都是兴趣盎然地来了,垂头丧气地回去,天天把个裤裆都弄得chao乎乎的,说不出来的一股子难受。
这一年的春天来得格外的早,刚刚过了四九,阵阵带着清新泥土芳香的暖风,便缓缓地拂过了下运河平原。河堤上已经有嫩嫩的苇芽儿不甘寂寞地钻了出来,睁开惺松的睡眼,钻舒展着嫩绿的苇锥,星星点点地在枯黄沉闷的土堤上抹了薄薄的一层盎然。封冻的下运河不知不觉地也开始挣脱坚固冰冷的冰层,细细地听去,隐隐的有「咔咔」爆裂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吉庆的心情随着第一股春风的拂面也瞬间变得荡漾了起来,不仅仅是因为万物的复苏,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却是因为二巧儿住了校。
二巧和吉庆这一拨儿孩子,今年正好是要中考的关键学期,刚刚开学,像二巧儿这种学习好的,早早的就单开了一班,集合了全校的Jing兵强将把这帮孩子盯得紧紧的,孩子们于是每天都披星戴月地早出晚归。像吉庆那帮平日里就没个心思学习的,学校里也就干脆放了羊,象征性的督促一下,好歹盼着这些孩子毕了业,也算尽了人事。快班里那些离家远的早早地就住了校,一来杨家洼距离学校不远不进,二来进进出出有伴儿大人们也不担心。二巧儿不提,巧姨也乐得省上几个钱儿。
没成想,开学没几个礼拜,二巧儿便提出了住校。刚刚开口,那巧姨还没听明白是咋回事儿,大巧儿竟少有的和二巧儿站在了一堆儿,恨不得举了脚丫子赞成。那雀跃兴奋的劲头儿,少不了又挨了二巧儿好一阵子冷嘲热讽。
想了一下,巧姨也明白了闺女的心思,估计着二巧儿也打算着弄个眼不见心不烦。这些日子二巧儿每天Yin沉个脸,说话也是夹枪裹棒的,巧姨早就看出来老闺女心里的那些郁闷。但男男女女的事情,本就像渔网,挑来拣去还是乱七八糟,何况还有那么多说不出口的隐秘,更是让巧姨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索性便糊涂到底。
大巧儿那欢欣鼓舞的劲头儿倒也提醒了巧姨,权衡了一下轻重得失,咬了咬牙,从箱子底翻出了一些钱,凑了凑交给了二巧儿。
铺盖卷是巧姨喊了吉庆顺便帮着搬到学校的,一路上,吉庆扛着包裹在前面走的匆忙,二巧儿不声不响地紧紧撵在身后,直到学校门口,两个人竟谁也没说上一句话。
吉庆是怕了,也不知道要说个啥,反正是存了送瘟神的心思,早早地把小祖宗送到学校就算完事大吉。那二巧儿却有满肚子话想要对吉庆说呢,但看他那副蔫头耷脑的德行,陡然的又是一阵怨气。
进了宿舍,看着吉庆手忙脚乱的帮着她铺好被褥,又看着他急匆匆地想走,二巧儿终于忍不住,瞪了吉庆一眼:「这回美了吧?」
「美……美啥?」
吉庆纳闷地问。
「没有我这碍眼的呗,还不美?」
「说啥呢你,走了。」
吉庆心里发慌,扭头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听到背后二巧儿高高的一嗓子:「我告诉你,早晚你得后悔!」
吉庆没答话,头也不回地跑了个没影儿。
这天放学,从二巧儿她们班经过,吉庆远远地看见二巧儿坐在教室里,纤细的身影孤单而又落寞,心里面突如其来的一阵子异样。那感觉说不出道不明,吉庆就好像五脏六腑被人挖了一下似的,空涝涝的一股子惆怅。
同村的一帮孩子大呼小叫着结伴同行,吉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