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季斯年重复了一遍。
宋念抓紧了下摆,连连摇头:“不用了,我走回去就行。谢谢你。再见。”
一副恨不得自己立马消失的样子。
季斯年皱起了眉头,眼底带着薄薄的戾气:“你这个样子往哪里去?你父亲呢?你……”
他看着omega半拢的西装里若隐若现的rou色,强忍着怒意,快步下了车,走到宋念面前去抓他的手臂。对方却在他扬起手的一瞬间,整个人往后缩了缩。
就像被街边遭受过虐打的猫咪,突然见了人,浑身的毛毛都炸开了。
季斯年猛然顿住。手臂滞在空气中,然后无力地垂下。
“宋念,”他死死盯着眼前人,声音发哑,“你裤子上都是血。”
Omega一愣,无措地低下头。看着腿上那件皱巴巴的长裤,惊惶地想要用手,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挡着双腿之间那块晕染开的血渍,几秒之后才意识到那是徒劳。他盯着脚尖,难堪地几乎要哭出来,“我要回家。”
“我说了,上车。”季斯年看着o眼神躲闪,不停摇头的样子,眼睛隐隐泛红。他拽住宋念的手臂,直接往副驾驶位上拽,连语气也冷了下来,近乎咬牙切齿,“你身上都是alpha的味道,闻不到吗?”
宋念一怔,抿了抿嘴角,像是有话要说,最后只是沉默着坐上了车。
毕竟他从来就是这样柔顺乖巧的性格。在强势的Alpha面前总是非常容易屈服。
除了那一次。
他被alpha带回了家。有宽敞的浴室,柔软雪白的毛巾,热腾腾的水。
浴室里传来水声。季斯年坐在床边,修长的手指夹着一张卡片,一眼不眨地看着上面的照片。
是他从下属那里要回来的身份证件。
照片的电子原件,还是他带着宋念去拍的,在十八岁生日时。小Omega脸颊丰润,微笑着往镜头看。嘴角一个梨涡,眉眼弯弯,卧蚕微微鼓起。一副天真不知事的样子。
季斯年疲惫地闭上眼,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o脱下来的几件衣服堆在墙角,香水味道和乱七八糟的信息素在攻鼻子底下招摇,他心下一阵烦躁,把衣物丢到了清洁桶里,反手一扣,将身份卡压在桌面上。
妈的……他妈的。
你不是说自己离开我能过得更好吗,你不是说自己求仁得仁吗?你他妈的过得好,就是出来在街边卖,身上全是野男人的信息素?
季斯年拳头紧攥,格格作响。心里的憋闷和烦躁却无处发泄,像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他狠狠搓了把脸,把乱七八糟的情绪收拾好,从衣柜里翻了几件自己的衣服,丢在房间床上。
“你的衣服破了,”他敲了敲浴室门,“先穿我的,给你放床上了。”
宋念低低地“嗯”了一声。
季斯年推开阳台门,点燃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
没多久,o就穿着他的衣服出来。
衬衫大了,空荡荡地笼在身上。即使扣到最上面一粒纽扣也遮不住锁骨。衣摆过低,垂到屁股底下。裤子也极为不合身,只好勉强把裤腿卷到了小腿的位置。露出一截藕段一样的脚踝。
宋念的头发仍然是shi的,像是被雨水淋过的小狗。水滴顺着黑色的发梢滚落,“啪嗒”一声,坠落到支离的锁骨上。
润shi的衬衫几乎透明,看得到象牙白的皮rou和胸口粉色的ru头。
或许是破罐子破摔,Omega比先前镇定许多,只是仍然不愿意和前男友有任何眼神交流,一直低垂着头,眼神躲闪。他低声道了谢,又要一个口袋装自己的脏衣服。
蹲在地上,把沾着体ye、汗水和血渍的衣服一件一件叠好。
腰略略下塌,绵软的屁股绷砸在宽宽大大的布料里,微微往上抬起,朝着背后的alpha。
季斯年看得喉咙发干。
“又sao又浪,nai子又白又软。”
莫名其妙地,他想到了下属的话。
“谢谢,我走了。衣服我改天还你……会洗干净的。”宋念把衣服塞到口袋里,双手叉着,紧紧抱住塑料袋,就垂着眼睛往外走。
转身时,季斯年在身后叫他的名字,o没有理会,接着就被一把拽住了手腕。
alpha的手章修长,带着热腾腾的温度,充满了力量感,似乎轻轻一用力,就能把他的手折断。
“你就没什么要解释的?”
宋念缓缓摇摇头,一副无可奉告的样子。
季斯年被刺激得不知发恨还是发疼,强忍着一夜堆积的怒气,掐住o的脸颊强迫他抬起头。力道大得几乎能在瘦削的雪腮上掐出淤痕。
他盯着对方眼睛,一字一顿道:“你现在这样,也不嫌自己脏吗?”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宋念眨了眨眼睛,目光有些飘忽。他被捏住的嘴巴动了动,最后只有些迟疑着问:“你不要这衣服了,那……我买新的赔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