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这一片的,嗯?今天接了几个客人?”
手电白晃晃的光芒扫过宋念的脸,巡逻队队员一边拨弄着手里的执法记录仪器,一边开始问话。银色的冰凉手铐拷在小男ji细白的手腕上,反射出雪白的光亮。
宋念紧紧抿着嘴,一言不发,脸色比雪还要白。
队员看着他死鸭子嘴硬的样子,摇了摇头,发出一声嗤笑:“不愿意说是吧,行,等会儿到队里好好交代……身份证件呢?给我。”
宋念惶恐地抬头,死死护着自己的裤兜,眼睛里全是惊惧和不安。他眼眶泛红,眼中似乎含着泪水,像一只惊惧不安的小兔子:“长官,我是第一次……求您放了我吧。”
巡逻员看着他后颈清晰新鲜的咬痕,冷笑一声,掰开小男ji的手,从口袋里摸出几个避孕套和几张纸币,嫌恶地皱起了眉头:“编,继续编,你们这些小O,整天到晚不务正业,躺着就想赚钱……”
耳麦里传来一阵电流声,打断了他的话。巡逻员“嗯嗯”两声,严肃起来:“是!我马上带人回去……收到!”
黑色的巡逻车往看守所的方向驶去。
已经是下半夜。这颗十八线小行星上的大片区域已经陷入了沉睡之中。
看守所三楼,漆黑一片的办公室阳台上,一点火光忽明忽暗。
拿烟的是个身形挺拔的男人,随意地穿着一件黑色衬衣,劲瘦有力的肌rou隐隐约约从衣料底下显现出来。胸口的金属铭牌上印着三个字:“季斯年。”
电话那头的人正在叠叠不休:“妈的,军部那群人就是乌gui王八转世,给我说至少还要三天。季少啊……我们好歹也是在军队里一起睡了两年的情谊,帮我管管那帮杂毛小子呗。”
季斯年啧一声:“滚你妈的胡说八道,”抖落一点烟灰,“最多两天。稽查部下周也忙。”
“好嘞。季少你就是我亲爹!救苦救难普度众生的观音菩萨!我给小徐说说,你让他帮着你审查。”
季斯年“嗯”了一声,挂断电话,猛地吸了一口烟。烟头骤然一亮,昏暗的光亮混合着广场上的照明光源,照清了他的长相。
是一张极其英俊的脸。眉毛锋利浓密,五官鲜明深刻。鼻梁高挺,眼睛灿然有神,下颌线凌厉流畅。
他拿了一件短上衣,虚虚披在肩膀上,往楼下走去。
值班大厅里灯火通明,充斥着夜宵、咖啡、茶叶的混合味道。一个扫黄办的下属在涛涛不绝地说着话:“又sao又浪,nai子又白又软……”
旁边围着一圈兴致勃勃的alpha,靠着咖啡和这些颜色笑话打发着倦意。
“季队!”
“季队晚上好啊!”
季斯年远远地走进了,下属纷纷朝他问好。季队自带气场,围在一起的几个alpha见他过来,自动熄了话头。
他皱了皱眉头,想到最近连轴转的辛苦,最后也没出言斥责,只是让说话的人注意点。
“季队,”圆脸天然卷的小徐副官亦步亦趋地跟上他,“杨队嘱咐过了,这几天我们部门的事要麻烦你了。”
季斯年点点头示意没事,跟着走进了审讯室。
房间小而窄,被一扇单向玻璃成两小间。两个审讯员下属坐在里侧,季斯年插上耳麦,单独拖了一根板凳,坐在外间的玻璃后面。
高亮的灯光直直打在对面的受审者的身上。季斯年指挥着进行筛查,和他们需要追查的线索没关系的,也就是罚一笔钱,草草放了了事。
副官给他添了咖啡,看了看被审问的人,叹了口气,对审查进展不报什么希望:“好几个都是熟面孔,估计和之前盯的团伙关系不大。这种出来卖的o,每次都是罚钱了事,屡教不改抓了放放了抓,仔细想想,挺没意思的。”
季斯年却没有接话。
举到嘴边的咖啡杯被缓缓搁下,他紧攥着杯柄,手背上青筋毕露,指节泛白,用力极大,甚至把杯壁捏得微微变形,连带着黑乎乎的咖啡也微微晃荡起来。
圆脸蛋副官朝他看去,发现alpha鹰隼一样的视线正死死盯着刚刚被带进审讯室的o。
他一半的面孔浸在黑暗里,整张脸冷冽如冰封,没有一丝丝温度。只有黑沉沉的眼睛透露出一点复杂神色,隐隐约约有几分狰狞的味道。
徐副官奇怪地往玻璃里看了看。
一个挺好看的小男ji。
长得非常瘦,手腕细得几乎能从手铐里滑出,穿着一件皱巴巴的白衬衫和一条浅灰的棉裤,一脸苍白,一道劣质口红印子从娇艳的嘴唇延伸到脸颊上,对比出一种强烈而凄艳的美感。
“季队?”圆脸副官有些莫名,小心翼翼地问,“现在开始?”
季斯年沉默着点了点头。
探照灯亮得刺目,直端端照在Omega脸上,刺得他目光半垂,眼睫shi润,眼角的肌肤格外薄一些,透出一抹淡淡绯色,眉梢眼角都是春情,再也不是印象里小白兔一样楚楚动人的样子。
“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