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叹道,「不说就是欺骗,说了就是伤害,这个答桉也不该由我告诉她。」
我咽下柔嫩的肉块,想及那个场景,如今的我是那样的心平气和,「要说下贱,在他的那些女人里,你也算不上吧。」
王诗芸又将头低下;「你、你怎么和多多说的。」
「什、什么问题?」
这并不是恭维,王诗芸
一种淡淡的情绪,她浅浅地一叹,「虽然有点晚,但我还是欠你一个道歉。一年前,我阻止了你,你没能杀郝江化,反而判了一年,心里是不是很恨我。」
看着面前这个和白颖如此相似的女人,想到了黄俊儒,同为男人,我们都遭遇了妻子的背叛。
王诗芸哑然,她没想到我很早就撞见她和郝老狗做那种事,脸颊微微泛起愧红:「你那时候是不是觉得我很下贱?」
我的声音平缓而低沉,「我是持刀伤人,而你制止暴行,谁也不能说错,我入狱是因为犯法,反而我还要感谢你。」
王诗芸浅叹了一声,她想表达善意,朝我露出一丝笑容,只是这笑容却比哭相还丑。
我不禁在心里问自己,白颖是否也如王诗芸这样的想法,为她们的错误做着如此的「辩护」,她们或许无法理解,我们的内心,其实分秒都饱含着屈辱的煎熬…我无数次的扪心自问,也无数次的想要给妻子找寻一个理由,但其实,无非是为了得到一个足以自欺于人的借口。
「对不起。」
「不是猜到,而是看到,而且不止一次。」
我如实说,「所以昨晚,并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你裸体的样子。」
王诗芸抬眸,眼眶里闪动着泪花。
以找别的女人,但离婚还是晚几年再办。」
「我很少看到一个男人,在喝醉的时候,哭泣得像个孩子。」
「她问我,『干爸…我妈妈是坏女人吗?』,问我的时候,那双眼睛早就哭红了。」
的理由,打着母爱的幌子…所以?所以要丈夫必须继续承受她出轨带给自己屈辱?所以要女儿继续承受那样的家庭压力…这是何等令人作呕,但我却不得不保持冷静,虚与委蛇。
接下来是相当长的一阵沉默,直到沉默变得近乎沉闷,王诗芸终于抬起脸,还是那张美丽的脸庞,只是眼神里多了一种难言的迷离。
王诗芸的声音低缓下来,「多多还小,我担心父母离异会造成她的心理创伤,所以…」
王诗芸有些黯然。
我神情冷淡,「他说他来郝家沟找过你几次…」
「谢谢。」
「感谢我?你不恨我坏了你的事?」
「我只能告诉她,大人的世界不会只有好坏,不然,我还能怎么说。」
我瞧着王诗芸,「我还记得那天晚上,多多躲在角落里,不说话,就这样安静地看着…她在读国际小学,每个周末都坚持回家…孩子是敏感而脆弱,但不意味她们什么都不懂…她只是不想再失去父亲…」
我继续说道,「你看不到他喝,也听不到他说,但我一直陪着他,直到他喝醉。」
但我还是隐约听到了一种抽动的寒颤,不是哭泣,而是一种眼泪浸润伤痕的声音,很轻很轻。
王诗芸趴着桌沿,似乎在努力克制,调整状态。
明明不愿回到丈夫身边,这个女人却偏偏又不肯离婚,难道纯粹只是为了取悦郝老狗而给丈夫戴绿帽?「俊儒把离婚协议书邮寄过来,我没有签…我和他说,他可
「那晚在黄家喝酒,黄俊儒喝了很多,也说了很多,但其实也什么意义。」
我抽过纸巾,塞到她的手里,只见她将纸巾收到面目下,轻轻擦拭泪水。
或许,黄俊儒也曾这样试过,我们尝试说服自己,也尝试欺骗自己,但很显然,我们失败了。
多么「高尚」
「谈不上恨,以当时而言,你也算不上做错。」
或许,对于多多,她的确是有那么几分愧疚。
「有些恼怒,但后来就想明白了,如果不是你阻拦我,我就算能杀了他,最后或许也是一死。你阻拦了我,虽然维护了他,却也让我保全性命,所以我现在能够坐在你面前,请你吃牛排。」
「那天晚上,我走到多多的房间,门是半开着,她没有躺床上睡,而是躲在角落里,蜷缩成一团…一个人偷偷地哭泣…这些你知道么?不,你不知道,你以为的保护,其实早已将黄俊儒,将多多伤得遍体鳞伤。」
我继续说道,「何况,以你和他的关系,你本就会维护他,情理之中。」
「你那时候就猜到我和郝江化的关系?」
「唔,确切来说,是震惊、疼惜、痛恨…甚至是嫉妒,各种情绪在心里激荡,难以接受倒是真的。」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我把多多抱上床,她央求我陪着她,给她讲故事…已经很久没有人给她讲故事了…其实,那一晚我说了很多,也听了很多,但我始终忘不了多多问我的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