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程震东终於目送郑思浩那高壮的影子在走廊里消失，关上了门，他回过身来，看到地上有
几根香菸，可是不知什麽时候落到地上的。他俯身拾了起来，在书桌前坐下，掏出打火机，顺
手点燃了一根。他像欣赏艺术品似的喷着烟圈，大烟圈、小烟圈，和不成形的烟圈。
郑思浩走了，这小屋又变得这样空洞和寂寞，是的，这麽许多年来，他都故意忽略自己
的寂寞，但是，现在，在郑思浩把春的气息带来之後，又悄然而退的时候，他却感到寂寞了，
他多愿意郑思浩能永远坐在他的对面，用他那对热情的眸子注视他。郑思浩，这年轻高壮的孩
子，多年轻！多纯真！
四十岁之後的程震东，在社会上混了这麽多年，应该是十分老成而持重的，但他却被这
个纯真的孩子所深深打动了，他无法解释自己怎会发生如此强烈的感情。喷了一口烟，他自言
自语的说：「程震东，你在做些什麽？他还小，你不能就这样毁了他！」他又猛吸了一口烟又
续说：「何况你....你跟他父亲还是旧识、是同好，还曾经有过那麽一夜情缘，那日你不该喝
醉的....不该喝酒的....」
那是一个冬季在阳明山上所举办为期五天的教师研习营，来自全国各地的国文Jing英老师齐
聚一堂，晚上所有学员都被安排在山上某招待所，两人同住一房，就这样，他们初次相逢。
「你好，我是姜士元，X大毕业，在XX高中任职，很高兴认识您。」姜士元边整理随身衣
物边自我介绍说。
「噢！久仰大名，姜老师的文笔与书法享誉国际，很荣幸与您同房！哈！哈！我叫程震东
，X大毕业，在XX高中任职，幸会！幸会！」程震东一样边迅速整理着自己的背包边回说。
初次见面，两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就这样一阵寒喧过後，他们经历了一连串繁忙紧促的教
学研习。
最後一夜，他们狂欢至午夜才返回招待所，同样喜好烟、酒，又同样喜好着中国文学，他
们从认识的第一天起，就这样惺惺相惜，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一踏进到房间里....
姜士元他身体非常强壮，手臂上结实饱满的肌rou，随着他脱衣服的动作而不停的律动，隐
隐露出腋下浓密的长毛。坐在房间另一单人床上的程震东，似乎又闻到了他们彼此之间的烟、
酒味，那从姜士元身上散发出来的更令他兴奋不已。
连续几天繁忙的研习活动，让他们没有机会释放那彼此压抑已久的情欲。此刻，在这样的
环境里，看着触手可及的姜士元，程震东在酒Jing的作祟下，他那同性的慾望终於不自禁地升腾
起来。他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麽来打破此刻房间内不应有的沉默。
「程震东，你明天必须得赶回去吗....？」还没等程震东开口，身前传来姜士元带着醉意
的问话。
「是啊，不过....」程震东有点不知怎麽回答才好，他犹豫了一下，补充道：「这里的研
习活动已经结束了，不回去呆在这里也没有必要！」
「程震东，我的意思是，如果不急着回去，我想明儿我带你四处转转，来这儿这几天，你
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吧？」姜士元边试探着问边走进浴室里去，关上门，里面水声哗拉拉地传
来。
其实这也正是程震东的想法，他根本不想就这样回去，反正自己又是单身一个人。既然出
来了，乾脆给自己放一天假，好好散散心，反正到这儿来以後，他还没有正儿八经的休息过一
天。何况，在他的内心深处，昨晚姜士元似乎有所暗示，他的手曾经试探过自己的大腿根部。
他要探个究竟，不想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让它过去，更希望他和姜士元之间发生一些他所盼望的
事情。
程震东隔着浴室门对着姜士元说：「那你两个儿子上学怎麽办？」
「不用管他们，有我爸妈在呢！」
「既然这样，」程震东想了一下。「那就麻烦你给我当当向导吧，正好这几天有点累了，
呼吸点新鲜空气也好，以利再战！不过，你不要总是程震东、程震东的这麽叫，听起来怪陌生
的，你就叫我小程或者乾脆就叫我阿东好了！」
「好啊！那我以後就直接叫你阿东好了，你也叫我阿元吧！」姜士元语气里带着兴奋，从
浴室里一丝不挂的走了出来，那壮硕的胸部上布满着浓密的胸毛，他边擦着身体边在下部围上
一条白色的浴巾，那宿醉的阳棒，若隐若现的出现在程震东的眼前。
「阿东，该你去洗了，干麻！没看过男人啊？看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