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茂又饮尽了一杯水。一个小内侍匆匆过来禀报,陶小娘子那边,皇后娘娘已经设法料理了。他闻言扬了扬下巴,忍不住想起刚才那段温香软玉,恨恨道:“真是晦气!”
宇文璟抱着浑身裹在裘衣中的夏妧,眼中怒意滔天,可手下动作却很轻柔。
从皇后宫中/出来后,他一路把夏妧抱上了马车,才将她的小脑袋从锦衣里揉出来。好不容易能够顺畅地喘上气的夏妧,已是双目紧闭神志不清了。宇文璟清楚地感觉到,怀中人裹在锦裘里的身子滚烫灼/热,腰肢正不由自主地扭来扭去,却还死死咬着唇。他细看之下竟发现,阿妧已将嘴唇咬出血来!
他小心翼翼地用上了点力气,捏住她的下巴,逼她松开牙关。结果阿妧才刚松开嘴唇,一声娇媚无比的呻/yin就从她口中溢出。
宇文璟听得这一声,眼中更是又痛又气。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俯身含住了她的双唇,一时只觉满口腥甜。
夏妧原本浑身发烫,好像被人塞进了面包窑里烤着。突然,两片冰凉的唇瓣贴了上来,让她全身的热度仿佛有了一个出口。于是她就像渴水的鱼一样,顺着本能仰头迎了上去,拼命挣扎着,想从那处冰凉中得到更多的释放。
宇文璟只能紧紧地抱住她,让她丝毫不能动弹。
鲜血从两人相连的唇边淌下。
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人终于渐渐安静下来,头软软地垂了下去,靠在他胸口不再闹腾了。
宇文璟抬起脸来,伸出手去,细细为她拂开额前汗shi粘腻的碎发,静静地看着熟睡的她。
出宫至今已经半个时辰了,这药效才算过去。宇文茂那个畜生,竟敢给阿妧喂如此霸道的药!那就不要怪他不念兄弟之情,不给他留个全尸了。
话说一个多时辰前,宇文璟正心不在焉地应付着叽叽喳喳的宇文湛,以及这个自刚才就有些惹他不喜的杨善渊,心道怎么阿妧换个衣服要如此之久,是不是伤得太严重了?
正想着,就见知雪面有急色地进来,俯身在他耳旁道:“殿下,阿妧被人带走了。我已记下那处宫室,殿下速速随我来!”
知雪能够成为宇文璟正院里头号婢女,也是有两把刷子的。她人聪敏又机警,跟着风铉学过几下拳脚。虽说不能指望她御敌,但跟踪个把不算高手的内侍宫女,自是不在话下。
她方才按殿下吩咐,出去寻阿妧她们。才刚走出宁致殿,她便瞧见回廊尽头,陶小娘子和阿妧似乎跟着个小内侍离去了。她急忙跟上,却发现她们去的地方颇有些绕,便留了个心眼,并未出声唤住她们,只是远远坠着。
待到陶小娘子被击晕扛走,阿妧束手就擒被套上麻袋,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眼见两人分别去往不同方向,知雪咬了咬牙,跟上了阿妧那头儿。她暗暗记下了宫室所在,趁着无人注意,赶紧溜回来报信。只是陶小娘子那边,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宇文璟一听,饶是他一贯冷静自持,此时眼中也有一瞬的慌乱。他急急起身,迅速抬首回望了一眼上方的皇后,转头又用狠戾的目光制止了想要跟上来的杨善渊。他递给宇文湛一个眼神,后者会意,立即出去召过侍卫们。众人一道随着知雪,往阿妧受困之处疾步行去。
第二十章
原本端坐殿上的皇后,见宇文璟两兄弟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匆匆退了席,面上很有些挂不住,正要派人跟过去看看。此时,一个宫女从后殿快步走来,低声向她禀报了抓错人之事。
皇后脸色一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即着人去将那差点被当成婢女,正准备投井灭口的陶蓁蓁直接送回马车上去。就道是宫里下人失心疯,起了歹念冲撞了贵人,已被皇后娘娘的人救了下来。因着陶小娘子尚未议亲,皇后娘娘嘱咐不宜张扬,先送回府上好生安抚再说。
陶蓁蓁的婢女抱着干净的衣裙回来,早已不见了自家主子和阿妧,正急得不行,忽然看见宇文湛一行人脚下生风地走了过来。错后半步的宇文璟远远见了她,略一沉yin,脚下不停地丢下了一句:“回去等着罢。”
婢女一愣,二殿下什么意思?
可她也顾不得细想,急忙往宫外的马车上奔去,正好赶上她家小娘子让两个脸生的宫女送了回来。
两人当下只说了几句搪塞的话,便将小娘子交给了她们,礼都顾不得施就走了。陶夫人也得了信匆匆赶来,见了昏迷的女儿,赶紧草草替她检查了一下。她见女儿身上衣衫完好,只颈后有一处淤伤,心里虽急可也不敢声张,连声吩咐车夫往府中驶去。
回了兵部尚书府,陶夫人一边着人去请陶大人回府,一边亲自细细为陶蓁蓁检查。确信她并未遭人欺辱,陶夫人一直悬着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
不多时,陶炜已经骑马赶回了府上。他龙行虎步地跨过二门,把马鞭朝门口守着的婢女身上一扔,一把推开房门。只见夫人正抱着女儿在抹眼泪,他心下一惊,快步上前。待听得醒过来的女儿红着脸,吞吞/吐吐地说完了今日之事后,他却沉默了。
陶炜紧紧攥着案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