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妧向她打听,殿下是否有心仪的女子!”风铉立即掷地有声地答道。
“……”
宇文璟有些不可思议。
怎么会有刺客想打刺杀对象的主意?又不是话本里的风流故事。
他皱了皱眉,嘴角却轻轻扬起。
这小娘子,胆子倒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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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皇帝将大理寺的奏本狠狠拍向御案。
“岂有此理!朝廷三令五申,可韩德修的儿子竟公然聚众服食禁药!还有没有把王法了?!”皇帝闭上眼,用力摁了下鬓角,几番运气才接着道:“文卿,你给朕好好查。朕倒要看看,这帮孽障到底还藏了多少,还藏了哪些。整日里只知胡混,真是枉读圣贤之书!给朕查,把他韩家给朕翻过来查!”
“臣,遵旨!”文如海深深躬下腰接了旨。
由于韩小郎君身份较高,未有家人允许,京兆府不敢剖验。仵作笔录上只写,死者生前已神志不清,疑是饮酒过量,加上服用了助兴之药所致。
ji子和同饮者的口供也说,众人只是聚众饮乐。可经过秘密提审,那名ji子竟赫然翻供!她供称,韩小郎君所服并非单纯助兴之药,而是朝廷屡禁不止的致幻之药。
此后他又坚持驾车出行,并在途中滚进车厢,欲与ji子行那荒唐之事。许是服用过多,加之酒催药性,倒把自己作死了。
文如海立即着仵作剖尸查验,果然验出服用禁药的痕迹。到此,本案才算有了个合理的解释。
下面站着的宇文茂也是额冒冷汗。没想到这韩德修办事如此不牢靠,竟连个ji子的嘴都堵不上。看来真是不可倚重!他养出这么个儿子来,只怕连全身而退的资格都要丢了。
宇文茂暗自思量,得赶紧找机会堵住他的嘴,免得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来。
皇帝平复了一下,看向宇文璟道:“璟儿,户部尚书的人选,你让吏部拟个单子呈上来吧。”
“儿臣遵旨。”宇文璟垂着眼,声音不见起伏。
大理寺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把韩府翻了个底朝天。文如海亲自坐镇,衙吏们一个犄角旮旯也不敢放过。结果不仅翻出了一堆禁药春\宫,不知道哪个毛手毛脚的,居然无意中触动了书房的机关,歪打正着地打开了个小小的密室。
密室里别的倒还罢了,可细翻之下,其中竟有户部近十年来的账本。
文如海拿到手里一翻,当下大惊失色,急忙派人将韩府围了个水泄不通,鸟都飞不出去一只。他又安排得力之人火速赶往户部,在尽量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取出近十年的账册,由他亲自连夜核对。
待到核对完,文如海已是汗如雨下。
这几册账本跟户部存档的完全不同。应当说,户部里头摆着的那些,只是用来应付朝廷的,韩德修手里这几本,才是货真价实的历年账册。
他不敢耽搁,当即拟写奏折,好赖赶在第二日早朝,诚惶诚恐地将奏折连同证物一并呈上。
皇帝手里拿着奏折,一页一页地翻着,仔仔细细,一个字都不肯漏过。他越看面色越沉,及至后来,一旁的内侍都担心他身体要受不住了,几次想提醒他歇口气再看。
一夜未能与韩德修联络上的宇文茂,此刻正如坐针毡。他的人只知道,大理寺好像在韩府搜出些了不得的东西。但韩府被围得铁桶一般,后面的消息一点都传不出来。
跟着去户部的探子也只能知道,有人从户部取了好些书卷。可档案署门口也有人把守,一时无从打探都取了哪些。
“哼!好的很呐!”皇帝将奏折朝宇文茂头上一扔,后者赶紧捡起来,快速地翻了几页,看到后来,脸上已是血色全无。
皇帝的声音又沉又急:“难怪,年年修筑河堤,为何今秋鲁州一带还是决堤。连京郊都有了流民!原来如此,咳咳咳……”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宇文茂怎么也想不到,韩德修这个老狐狸,这么多年来居然私下里还记了本账!
他将掌管户部以来,跟工部沆瀣一气,克扣筑堤修坝与赈灾抚恤的钱款、刁难督军屯田与征地冶炼收取的费用,全都记了个全!
虽然没有写明钱款最终流向,但光是监守自盗,贪墨公帑,就足以令户部和工部大换血了。
两部背后的靠山是谁,满朝文武皆心中有数。
宇文茂不敢再往下想,急忙跪了出去。
“父皇!这、这儿臣真的不知,那韩德修与张琳,竟如此胆大妄为!儿臣、儿臣……”
工部尚书张琳听皇帝说话间,早已心中大骇。此时见了三皇子的举动,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他有心想求三皇子救命,可总算没白在官场混这么些年。话到嘴边他一看,这阵势,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韩德修的账本里未必就点名了三皇子。更何况,三皇子是陛下亲生骨rou,弄不好皇帝老儿为了面子,反再治他个攀诬皇子之罪。那他便当真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