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站起来,却眼前发黑,富荷连忙上来扶。
太后顾不上会不会摔倒,眼前的黑色还未褪去,她急匆匆地朝偏殿去。
踩在地上,还有些发软,像踩在虚无缥缈的云上,稍不注意就会摔倒在地。
“娘娘,小心些。”富荷半扶着,就怕太后摔在地上。
赶过去太后就见着这样一副景象,苏安悦与赵鹤洲站在一边,两人挨着,腻腻歪歪的。
太后火气一下就上来了,她满脸通红,嘴角都歪了。心里还憋着气,就差没一口血吐出来。
两人没看见她,苏安悦与赵鹤洲在商量治曾恩脸上的法子。
因为担心曾恩的脸恢复不了,苏安悦Jing神额外紧绷,她的耳边只听见赵鹤洲的话,就怕错过了一句会害得曾恩的脸无法恢复。
赵鹤洲说认识一个治疗这方面的神医,只是那神医神不见尾,可以派人去找一找,只是不能保证可以找得到。
赵鹤洲见着了太后过来,但他此刻没有心思搭理太后,装作一副看不见的模样,继续与苏安悦说着话。
太后握紧拳头,咬着牙随意找了个人问:“那医女呢?”
医女怕碍了皇帝眼,识相地站在一旁,听见太后叫她,搂了搂药箱过去,“奴婢在。”
她低眉顺目,此时太后满腔怒火,说不定就将她当成出气筒了,只能尽力缩小存在感。
“到底怎么回事?”太后强堆出笑容,问道。
她早已养成了一个在人外保持着笑的习惯,这会也是习惯性的笑,只是声音却冰冷,如同冬日刺骨寒风。
医女将对苏安悦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随后安静地站在一旁,给太后反应的时间。
太后往后倒退一步,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富荷扶着她,“扶哀家去看看……”
在无人所见的地方,太后的眼里满是凄凉,她的手抖了抖,嘴喃喃的动了几下,却没说话。
“恩儿——”双手抚摸曾恩的手,她拍了拍,有些悔恨。
曾恩躺在床上,大汗淋漓,额角大滴的汗水滑落,滴入枕中,消失不见。
她闭着眸子,只是眼皮子底下的眼珠转了转,却不肯睁眼。
脑子一片混沌,一片一片的场景在她的脑中放映。
她不知晓到底是谁害了她。
只记得到慈寿宫时她的脸还是正常的,到了房间眯了一会,也许是一会,也许是很久,她的脸上就生了红斑。
不痒不疼,刚开始只是一点点,慢慢的布满了整个脸颊,却也已经不痒。
因为太后那番话,她便以为这只是太后的计划,心里怨太后未曾与她说。
可怨也只是怨了一会,她便做女红去了。
后来头晕的厉害,连喊人的力气也没有,强撑着爬到了床上躺着。
进来的嬷嬷还以为她是乖乖听了太后的话装病,不知晓她是真的生病,便离开了。
之后发生的事,便是从嬷嬷去叫苏安悦开始的。
“哀家定会为你报仇的!”太后终究是经历过事的,情绪冷静下来后,便开始研究对策。
她迅速分析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处理方案,拍了拍曾恩的手做安抚,走出了房间。
待太后走后,一直不愿睁眼的曾恩蓦然睁开眼睛,望着太后离去的方向,眉头紧锁。
她不在乎容貌,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
但是她不想让真正的凶手伤害她之后,还能过得自在。
曾恩闭眸,再次睁眼时,眼底露着一种坚定,即使是满面红斑也无法遮掩的坚定。
*
“皇后,今日你定要给哀家一个说法。”太后走了出去,见赵鹤洲与苏安悦还站在一起,她冷了脸。
“母后,此事臣妾会派人查明。”苏安悦也一脸严肃。
赵鹤洲站在苏安悦旁边,“母后,事情还未有证据指向安悦,说法等她查清楚之后自然会有,但母后要是出口成脏,那只怕是有损太后的威信。”
太后气得一时说不出话,她甩了甩袖子,哼哼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来。
“外头闷热,娘娘先去房内吧。”富荷出来给太后递台阶,她柔声建议。
赵鹤洲瞧了瞧天,太阳虽说不比正午大,可余温却热的人发慌,他拉着苏安悦,率先去了殿内。
太后落后一步,却也跟着进去了。
到了屋内,没了那让人烦闷是温度,太后缓了缓,心静下几分。
她面朝着苏安悦,“皇后,此事你也在其中。恩儿从你宫内出来,又在你宫内待了许久,你必须早早给哀家一个交代。”
在外边被赵鹤洲怼过,太后瞧着冷着脸坐在苏安悦旁边的人,收敛了许多。
“母后,有句话臣妾不得不说。”苏安悦望着太后,眼神真切,“表妹出坤宁宫时并未有出现红斑,反倒是到了慈寿宫后,在臣妾用膳时才出现的,母后还是要小心自己宫内人才是。”
太后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