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白朗挡了,只听他急切说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蒙千寒怔然,忙答道:“末将要带殿下离开这危险之境!”
“危险?很好玩儿啊!只要他……那个谁不打我,这里很好玩儿啊!”
“一点儿都不好玩儿!殿下,柳仕芳适才不是还逼问你玉玺在哪里吗?你不愿说对不对?可你不说,他就会打你!你想想,这里怎么会好玩儿?”
“啊……是、是啊,他打我……好疼啊……”
蒙千寒急不可耐,再次抓起白朗手臂:“那么殿下,快随末将离开吧!”
“不行!”白朗忽而大叫,“我要和坤华一起走!”
白朗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声高不知收敛,全然不知现下性命攸关,蒙千寒大骇,却容不得他劝说,只因白朗竟一声高过一声地叫嚷:
“我要和坤华一起走!他们也打过坤华!蒙将军快和我一起去寻他!”
很快便惊动了千秋苑里的戒备。
门外响起了叫嚣,刀剑噌啷,脚步纷杂。
蒙千寒大呼不好,忙扼住白朗手臂,将他甩给百里斩,情急之下再不管百里斩心智多少,忙吩咐道:“阿斩,快些带白朗离开!”
言罢,便带着五名义士冲杀了出去。
***
片刻后,千秋苑里已是火光通明打杀一片。
百里斩提携着白朗,在屋脊间没头绪地乱窜,忽而就停住了。
白朗诧异看去,见百里斩面无表情,缓缓回身,目光看向已远在身后的千秋苑里。
白朗循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院子里火光通明,得以清晰地看到蒙千寒受伤的左臂。
百里斩脸上不怒不悲,可就是默默站在原地,不进亦不走。
“哎……”白朗深叹了口气,再将百里斩打量了一番,神情颇有些无奈,虽仍有几分犹疑,却也无从他计,便决定博他一博。
于是他近身过去,言不传六耳……
***
蒙千寒与五义士腹背受敌,寡不敌众,一个疏忽,左臂被利刃削了层油皮。
他看向周遭不断涌来的禁军,眼见便是不支,生死关头禁不住地想到,他若死了,不知谁来照顾阿斩。
却在这时,百里斩似天外飞来的黑色幽灵,斩云剑横空,飘然落于院内。
还未等众人看清他身段,邪.魅郎君的风采便施展开来。
他一手提剑,一手举鞘,旋然几个转身,只见发梢飘扬,衣袂翻飞,近身的禁军便纷纷惨叫着倒地。
“阿斩!”
蒙千寒狂喜,五义士也深受鼓舞,他们奋然发力,与从外围杀进来的百里斩里应外合,硬生生杀出了条血路。
☆、犹怜
千秋苑,自本朝开国以来便是一片肃杀Yin晦之地,是夜竟是灯火大盛,明如白昼。
王缜自枣红大马上一跃而下,疾走入苑,所到之处,侍从禁卫呼拉拉跪倒成片,他步履青云,身带疾风,怒冲冲地直奔中庭大殿。
待他在上首交椅上坐定,柳仕芳已被人押解上来,扔在了他的脚边。
柳仕芳哭丧着脸,说话倒似呻.yin:“罪臣……罪臣……”
王缜猛然举掌,竟是生生将扶手拍离了椅架。众人皆是一惊,柳仕芳更是险些吓得失.禁。
“说!你究竟是怎么当的差?!”
柳仕芳撞着狗胆,将当晚之事拣好听的说了一遍,可凭他再怎么矫饰,也难逃失职之嫌。
“将军息怒!臣虽让蒙千寒逃了,好在抓回了白朗!”
王缜打鼻子里嗤笑一声,讥讽道:“哦?柳尚书人才啊,本王还以为,白朗有手有脚,是自己个儿走回来的呢。”
柳仕芳愕愣,暗骂是哪个挨千刀儿的混账东西,将底细都传了出去。
想那白朗的疯癫,毋庸置疑是真的了。忠臣来救,他却执意想着将那个假坤华一并带走,已被百里斩抓上房梁,却又趁其救援蒙千寒,自行跑回了囚房。
白朗确是自己走回去的。
以为白捡个功劳,却被当众扒了个Jing.光。
柳仕芳心跳骤剧,几乎要吓破了胆,为求保命,他不得不继续邀功:
“将、将军,小的当这几日差,也并非一无是处!小的敢断言,白朗他当真是疯了,虽已疯癫,他却知玉玺下落,要不是今夜逆贼来犯,小的便能将玉玺下落问出来了!”
王缜闻言,脸上肃杀之气果然散了几分,低眉敛目,径自沉yin。
柳仕芳暗喜,继而又想到一事,霎时头冒冷汗。
不知王缜对小凡可还留有情意,如若被他得知小凡曾受自己玷.污,不知可还有命在?
于是他决定先下手为强:“将军,臣还断察出,小凡那贱货心念白朗,有与其结党之嫌,将军您定要提防!”
王缜抬眼看去,眼眸暗了一暗。
柳仕芳故意贱称小凡,为的是试探王缜底线,见王缜并未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