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王缜已走远,王慎乜斜小凡,冷然道:“别装死了,快点了结我们的事吧。”
小凡睁开眼,悠悠起身,盯着帐门方向恍惚了片刻,便转头看向王慎,神色冷峻:“你们布下了什么计谋?”
王慎挑衅:“你个狐狸Jing,狡猾得很,不会自己猜么?”
小凡微愠:“王缜说要医治我,并非出于关怀,而是留我有别的用处,我猜的可对?”
王慎也来了骨气:“你仗着一颗解药,要我带你来见我哥哥,又威胁我与你作这出苦情戏,现在又要我说出我们的计谋,难不成你想就此吃定我一辈子?
“我提醒你,可不要太贪心了,惹急了我,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不要你的解药,你也休想得着好死!”
一颗心却七上八下,生怕小凡倔强到底,当真不给他解药。
却见小凡冷笑一声,从袖子里取出那颗药丸,懒懒地向他抛了过去。
王慎惶惶接住,忙问:“何为药引?”
小凡意兴阑珊:“无需药引。”
王慎惊怔,小凡却掩口偷笑,他便明白,这几日都中了小凡的空城计,他气得咬牙切齿,将药丸吞下后,也就没了顾忌,便仰起头得意狂笑起来。
“哈哈哈……小凡,你可听好了,我现在就告诉你,哥哥他设下何种计谋!
“你机关算尽,却绝想不到,哥哥他留着你一条命,不过是借你假扮的坤华之名,将你作为诱饵,骗邪罗王出兵,助我王氏攻打圣京!”
小凡惊怔,蹙眉怒视王慎。
“至于真正的坤华,我们在胡夏国的内应必会好生控制,如若白朗当真露出锋芒,坏我王家大事,我们便可拿坤华为质,要他束手就擒!”
小凡惊惶失色,低眉顾自凝思。
又听王慎嘲讽道:
“哎呀,想想你也真是可怜,一直自作多情,以为哥哥他仍念你陪他睡过的那几晚?
“啧啧啧,枉你为博哥哥怜爱,不惜从金坏坏那里讨得一副伤身药服下,其实,就算你不演这苦情戏,哥哥他也会让你活到邪罗出兵那一天的。”
说完,便又仰头得意大笑。
小凡确是不曾想过,王缜留他活口,不过是让邪罗王相信,楼月的坤华一直在王家手中,待邪罗王出兵助他们攻克圣京,他们再将一直被他们控制的真坤华送给邪罗,这便事成圆满了。
至于他这个奴儿的死活,于王缜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原来他确是自作多情了,想起适才那出苦情戏,他忽而觉得好笑,好笑又羞耻。
却听王慎续道:
“我这就去找哥哥,将你的真面目揭发出来!还说什么好生医治你,实则你这个伤身药,过不了几日便可自愈了!”
小凡闻听此言便收起自怜,脸上又挂上Yin险冷笑,闲闲地道:“我的身子可自愈,须知巫斋山上的毒瘴侵体,也是可自愈的。”
王慎的笑僵在脸上,继而凶神恶煞:
“你又在耍什么花样?不是说那毒瘴侵体,若不服解药便活不成了么?怎的又说什么自愈?”
小凡嗤笑,嘲讽道:
“你适才不是还说我机关算尽么?你也不想想,我既已与你同进了这神扈营,便是要将自己交给王缜,我又怎还会留给你机会,向王缜揭发我所为呢?
“再者,世上哪有那么厉害的毒药,弥漫满山还能有致命之力?正如你适才对王缜所说,中了毒瘴者如若身子强壮,数日后即可自愈。”
王慎想起吞下的那颗药丸,惊惶地瞪大眼睛:“你、你给我的药……”
这次换作小凡张狂大笑:“我助金坏坏得到百里斩,便从他那里求得了这些个功效奇妙的丸药,王大人,你有没有觉得头重脚轻,天旋地转?”
王慎惊惶失色,抱头大声嘶吼。
傍晚时分,王慎帐中传来阵阵野兽般的嚎叫,众官兵凛然看去,只见帐门大开,冲出个披头散发的人来,正是已入癫狂的王慎。
他嚎叫不止,手中挥着一片大刀见人就砍,官兵们上前阻挡,却又不敢伤他,冲过去的便都被他砍伤。
sao乱惊动了王缜,他出营奔去,正见亲弟弟又砍倒了几人,王缜容不得他再胡来,几个大步冲过去,搡开人群,直奔王慎身后,以迅雷之势抬手,命中王慎后颈,一掌将这疯癫之人打晕。
他唤来军医将王慎抬下去医治,瞥向王慎营帐,怒气冲冠,握紧拳头冲了过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王慎猝然疯癫,定与小凡有关!
进了营帐,见小凡还趴在榻上,他便急冲过去,粗暴地将小凡翻过来,却听小凡痛苦地呻.yin了一声,一只手捂着腹部,那里竟汩汩地冒着血水。
“坤华!”
王缜情急之下唤他如旧,小凡勉力睁开眼睛,苍白的嘴唇微微翘起,声若游丝:
“将、将军,我多想……一直做您的坤华啊。”
王缜不由得就将手覆在小凡手背上,紧紧按住小凡肚子上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