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待
邪罗王惊呼:“这道疤痕……你当时怕是伤得着实不轻!”
水灵郎逞强笑道:
“嗯,着实不轻,阿爹花了不少银两,才请来当地最好的巫师,那巫师取了银丝草研磨成细线,又将灵狐的骨刺磨尖,施法祭神后,才敢动手为我缝合。”
说到此处,略带自嘲的笑容再也撑不住,少年全身都发起冷颤,低垂下头,眼泪吧嗒吧嗒地掉。
“疼……好疼啊,能感到骨刺在皮.rou里来回穿梭,我疼得止不住地折腾,村子里好几个大汉齐力才能按住我,疼……疼极了……”
少年声音越来越微弱,似是身子又经历了疗伤时的那种疼痛般,手臂交叉抱在胸前,双手在手臂上不安地揉.搓。
邪罗王忽而感到一阵窒息,心痛到难以复加,一时什么也不顾了,伸出大手将少年揽进怀中。
少年骇得小声惊呼,又本能地推搡,邪罗王却将少年的头紧紧地按在胸口上,附在他耳边轻声软语:“别怕,朕不会强迫你,朕只想、只想抱抱你。”
缠在少年身上的双臂施以恰到好处的力道,既有容不得反抗的霸道,又是温暖而坚实的依靠。
少年只觉那怀抱越发的舒适温暖,绷紧的身子便渐渐放松了下来。邪罗王抱着他,听他在怀中细语呢喃,好似心底最柔软的角落被一枚细爪一下一下地抓挠。
“白日里听嬷嬷说,邪罗王多么威猛狠决,还说有不少不听话的妃嫔受过你的处罚,可现在我却觉得……”
邪罗急道:“快说,你觉得朕如何?”
水灵郎轻笑一声,言语里透着困乏:“我只觉得……你、你好像……像我的小白……”
语声才落,少年便偎在邪罗王的怀里,睡着了。
邪罗王本以为会听到美人夸赞,不曾想却被他比作一头畜生,可旋即便明白了少年的意思。
在水灵郎心里,那头雪狼不是畜生,而是将他视作珍宝,一心守护他的至亲至爱。
邪罗抱着水灵郎端坐良久,直等到怀中美人睡得实了,才将他平放到床铺上,为他盖好被子。
一只手依恋在少年脸上抚摸了片刻,又俯身在少年额头上落了一吻,少年发间一缕芬芳袭来,邪罗王苦笑一声,心道,难为了司礼监的嬷嬷,为这良宵着实布置了把情调。
可现下,邪罗王却不忍破坏与那少年才建立起的信任,虽心有不舍,好在身为王者,他定力超群,终是大步走了出去。
胡夏皇后寝宫,凌那才欲睡下,却听侍从报说王上来了,她心中纳罕,却又着实不敢怠慢,忙整饬梳妆,盛装相迎。
邪罗王虽生性豪放不羁,却对这大宛国嫁来的公主相敬如宾,见凌那在他面前端庄行礼,便忙双手将她搀扶起来,就势牵着凌那的手步入寝宫。
凌那的举止不卑不亢,却又透着让人舒服的迎合,一番嘘寒问暖后,她试探着问道:
“听说王上得了个美人,臣妾还以为,王上近日都会让那美人陪伴在侧,怎的……才第二日就……,臣妾虽知王上对臣妾宠爱有加,可是王上,断不可让那美人才入宫,便受了冷落啊。”
邪罗王心中好不苦涩,什么首日次日的,他堂堂霸王,却两夜未能宠幸美人,生平还从未这样憋屈过。
面上却笑得敞亮,说着大话:“昨夜朕将他好生折腾了一宿,今晚便、便饶了他吧。哈哈、哈哈哈……”
凌那用袖子掩去唇边一抹冷笑,迎合着道:
“王上遇着心怡的美人,便最懂得怜香惜玉了,臣妾倒是沾了那美人的光,他吃不消了,臣妾才能将王上迎进宫里。”
话语间透着一丝醋意和怨怼,邪罗王大笑一声,忙将这大宛国第一美女揽入怀中,好一番温言软语。
月上中天,云.雨之后,邪罗王翻身睡去,凌那看着那条伟岸的脊梁,牙齿咬得隐隐作响。
当她这个中宫皇后,每日只知赏花品茗么?
她早已打探清楚,邪罗王在归国途中捡来的男宠,虽已住进皇宫两日,却从未暖过王上的床。
邪罗王生性暴戾,哪里听说过他对哪个妃嫔这般忍让过,更别提是个不知来历的奴儿!
当真是动了真心,邪罗王才未施展霸王硬上弓!
可他却将她这中宫皇后、大宛国的明珠视作发泄之物,被那男宠勾起了欲望,却又不忍心强行,□□施放不得,便想起她这个皇后。
整个晚上,邪罗王只是顾自尽兴,甚至未曾正眼瞧过她。
继而想起,宫中风传,那名叫水灵郎的男宠长得极美,着急起来便会说上几句楼月话,她心思转了几转,忽而想到了什么,瞥了眼邪罗王的后背,转身噙笑睡去。
***
连着几天,邪罗王都是这样消磨夜晚,先到水灵郎房里闲坐半宿,再到皇后寝宫宠幸凌那。
邪罗对水灵郎遭罪的过往极为忌讳,更不喜他这寓意水中漂零的名字,想他是在茫茫瀚海中邂逅美人,便将水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