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期的头像还是跟刚认识时一样,是很简单的风景图。温淩的手指在上面摩挲,有那么一瞬间,很想给他打一个电话。
但是,她又很快清醒了。
他们是什么关系?他又是她的什么人?
这种时候打给他,徒惹笑话罢了。
温淩正要收起手机,电话却在这时响起了。
竟然是傅南期打来的。
虽然头像换掉了,她给他设置的特别提示铃声却没变,一声一声,好似要钻入她心里。
温淩吸了吸鼻子,给接通了:“喂——”
那边静了会儿:“怎么了?”
温淩也安静了片刻,装作不在意地说:“没什么。”
傅南期显然是个高效率的人,直接问她:“你现在人在哪儿?”
她按着手机朝对面所在的大楼看了看,道:“你还没下班?”
傅南期皱眉:“你在哪儿?”
感觉他有生气的迹象,温淩泄了气,道:“公司楼下。”
“等着。”
五分钟后。
温淩拽着背包带子,静静地望着对面大楼,然后,熟悉的高大身影从大门口出来,径直朝她这边走来。
温淩在原地没有动,转身他就到了近前。
四目相对,她更是哑然。
连刚才的茫然都片刻消散了些,只是望着他。
傅平在旁边咳嗽一声,温淩才回神,跟傅南期打了招呼。
傅平很识趣地默默退走了。
后来还是傅南期先开的口:“要不,先去吃点东西?”他稍稍把她打量了一眼,别开目光,好似没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显然是为了照顾她的情绪。
温淩说:“我不饿。”
傅南期:“那就去吃下午茶。”
温淩:“……”
去的是之前来过的一家英式茶餐厅,点心非常Jing美,一样样叠在金色描边的白瓷盘子里。
温淩捻了一块司康饼,咬了口。
不错的口感,香浓的味道在唇舌间满溢开,让人的心情也不自觉好起来。
温淩一口气吃了三块。
“喝点茶。”他把茶杯搁到她面前。
“谢谢。”她看一眼,抿一口,稍稍解腻。
傅南期看不得她这副颓丧的模样,道:“你真的没怎么变过,抗压能力依然这么差,一点点小事就能击溃你。”
“一点点小事?”她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不知怎么就有酸意涌上来,“对你们这样的资本家来说,确实是小事。可是我不一样,我只想好好工作。这也有错?”
他应该生气的,尤其是听到“你们这样的资本家”时,不过,目光触及她眼眶里的泪水,该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他端起茶杯啜了口,语气放缓:“不用每次都把我放在对立面吧?”
“阶级对立。”她瓮声瓮气,像是不在意了,破罐破摔道,“这是立场本身决定的,不是我的偏见。”
他笑了,说出的话却挺讽刺:“你不去搞政/治演讲真是可惜了。”
温淩有被刺到,剜他。
一来二去的,心情倒是放宽了不少。其实也知道,这人有时候说话不好听,但本意是出自关心。
看着他这样镇定沉稳的模样,她也被感染到,似乎也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
跟这个人在一起时,她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傅先生,你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吗?”她托着腮帮子问他。
傅南期以前觉得,“眼睛里有星星”这种话纯属胡扯,此刻却觉得这不是瞎说了。
她认真望着他的目光,真让他有点招架不住,不觉错开了:“我遇到的事情,可比你遇到的这……这种事情多多了。”他本来想说“这种小事”,又怕刺激到她,临时给改了口。
他真觉得自己是鬼迷心窍了。
思绪忽然拉回刚认识不久那会儿。
他何时这样小心翼翼跟人说话?只因对方是个看起来脆弱、易碎的小姑娘。
他想了想,把创业初期遇到的事情跟他说了,包括上次那个出钱最少、在创业中期却想独吞公司的家伙,当然,后来那人下场凄惨,不但什么都没得到,还被他送进了监狱。
温淩听完,很是认真地说:“真能想YY爽文里说的那种。”
“什么?”他都低头去捻饼干了,闻言又抬起头。
他眼中的危险让温淩如临大敌,忙摇头:“没有什么,我瞎说的。”她连忙转移话题,恹恹的,“我自己的事情还没搞定呢。谁要这么害我啊?”
“现在的问题是谁要害你吗?”傅南期漫不经心地端起茶,轻轻晃了晃。
翘着叶尖的茶叶在水面上浮浮沉沉,叶片嫩绿。
温淩看向他:“我当然知道,现在是追究责任和怎么挽回损失的问题。不过,那跟我关系不大,反正我是要失业了。”
傅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