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小型会议, 来的都是公司的高层。温淩在门口站定,还没进去就听到了里面的激烈争吵声。
她抬手在磨砂玻璃门上叩了叩,里面传来“请进”的声音。
温淩抱着资料推门进去,就听得一个洪亮的嗓门嚷着:“一定要严肃处理!现在这件事闹得这么严重,广亚、源达那些合作泡汤就算了,他们都在要求我们给一个说法。现在好了,连这个负责项目的人都不处理,拖拖拉拉的,这事儿要怎么解决?”
另有一个秃头老总附和:“就是。不管是谁泄的密,这个项目的负责人要负主要责任!”
“我建议立刻开除她,并依法追究责任。”
……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连温淩进去都没有察觉。也是,这些都是高层,也不是每个人都认识她。
她压下心头的愤懑和无奈,在末尾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几人一通批斗下来,她都感觉自己就该被绑上绞刑架就地绞死了。
“说完了?”主位上,傅宴这才开口。
几人纷纷安静下来。
他在这儿还是颇有威信的。
他的目光四下里扫了一圈,所有跟他对上的高层纷纷垂下了头或别开目光,不敢跟他对视。
傅宴冷笑:“干事的时候推三阻四,出了事情就亟不可待地推卸责任。只拿好处不管事,世上有这种好事?”
“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现在要的是解决办法,不是听你们在这里说一大堆废话!”
像是怒到极致,他手里的笔都甩了出去,不偏不倚砸到了离得最近的一个秃头老总。
那人闷哼一声,连反驳一句都不敢。
室内的气氛僵持到极致。
安静中,坐在右下首的简宁舒轻笑开口:“傅总,稍安勿躁。您说的很有道理,事情是必须要解决的。不过,我们现在应该先想个应急的办法,我觉得,首先应该安抚住那些股东的情绪,其次,要给合作方一个交代。”
她的话,让室内冻结般的气氛稍稍溶解了些。
几位高层也纷纷松了口气,向她投去感激的眼神。
傅宴也看向她,笑了笑,只是,笑容里没有什么温度:“那依你之见,有什么好的应急办法?”
简宁舒跟他对视,对了会儿,忽然又看向温淩:“温经理,你觉得呢?虽然我相信温经理绝对不会做有损公司利益的事情,但是,这事儿确实是在你的监管下发生的。你是不是应该给公司一个交代,给合作方一个交代?广亚一直都在施压。”
这是要逼她站出来了。
偏偏她还不能否认。
温淩这才感觉到简宁舒和任淼的不同之处,任淼是明着来,手段低级,简宁舒是笑面虎,Yin着来,偏偏话还说得漂亮极了。
“够了,今天先到这里,散会。”傅宴携了文件出去。出门时,看了简宁舒一眼。
简宁舒当没看见,低头整理自己的东西。
只是,出门后,温淩看到她离开的方向是去傅宴的办公室。
……
“你什么意思?”进门后,简宁舒冷冷瞪着他。
“我什么意思?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呢。”傅宴冷笑,“你把我的公司搞成这样,现在还有脸来质问我?”
“你也太小题大做了吧。你我心知肚明,泄露的根本就不是H5的核心机密,就数控那几组无关痛痒的,你在这儿紧张什么?你是紧张公司呢,还是紧张某个人啊?”
看到他横眉怒目的冷脸,简宁舒就想起了另一个人。
这两兄弟,都跟中了邪似的。
简宁舒冷笑:“你以为你这么护着她,她就会回到你身边?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手软。等她走投无路,自然会回到你的身边了。”
“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你要把紫兴搞垮吗?!”
“你现在发火也无济于事了,任淼做都做了,还能怎么样?你要把她捅出去吗?别忘了,任东明还持有紫兴3%的股份。加上我和其他股东那些,是足以动摇你的地位的,我建议你还是冷静点。”
“威胁我?”傅宴反而笑了。
这笑容却让简宁舒不寒而栗。两人面对面站在那里,像是陷入了长久的僵持。
……
温淩走出公司,只觉得看了一场大戏。
她掏出手机,发现有人给她发了定位。她仔细一看,转头朝身后望去。
马路对面,傅南期朝她招手。
温淩怔了下,快步穿过了马路:“你怎么在这儿啊?不用工作吗?”
“年底了,我不能有片刻松快吗?倒是你,脸色好像不大好,是刚刚开完批斗大会吗?”
温淩没那个心情,直接忽略了他眼底的戏谑:“是啊,被讨伐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开完这个会议了。”
他笑,作了个“请”的手势:“那我请你喝咖啡,给你去去霉运。”
温淩也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