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沿着街道朝南走, 这地方约莫是高校聚集地,一路走来都是扎堆的学生,有不少女生还跟傅南期要微信呢, 那眼睛,一双双恨不得黏在他身上。
他每每都温言拒绝, 态度无可错漏。
温淩心道:像是做惯了这事儿似的。
他们这样的人, 果然不乏小姑娘追求。
“看你的表情, 似乎对我颇有成见啊。”傅南期道。
温淩吓一跳, 没料到他竟然一直观察着她, 连忙失声否认。
他也不为难她:“走吧。”路过一个老爷爷的摊头时还问她, “吃过老北京的冰糖葫芦吗?”
“当然。”她像是奇怪他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一样, 多看他一眼,道,“跟咱们那儿的也没有什么区别, 不知道是谁诓骗我买的,甜得我牙都掉了。”
谁知,这话正好被摆摊的老头儿听见了,不依不饶地跟她辩驳起来。温淩只得告饶,好是认了错人家才放过她。
这样灰头土脸,还是在这人面前,她心里抑郁极了。
偏偏他还一直站在旁边看戏,一点也没有帮把手的意思。
温淩怀疑,他是在故意报复她。
谁知,见她怏怏不乐的,他跟她打了声招呼,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串棉花糖。
是很大很大那种,有造型的,瞧模样,是一只阿狸,鼻子、眼睛、耳朵……做得栩栩如生,直径有她两个脑袋那么大。
她接过来,有些不忍心下嘴了。
“吃了我的糖,是不是不能再跟我置气了?”他弯腰,声音像是吹在她耳边,莫名让人耳热。
刚刚咬下一口棉花糖的温淩:“……”
两人大眼瞪小眼,她更是眨了两下眼睛。
傅南期:“我逗你的。”他又道,“不过说起来,这棉花糖也真够贵的,我记得,小时候1根只要1块钱,现在都涨到25了。”
温淩有些稀奇,他竟然在衡量这种价格问题。他这么有钱的人……
她终于有了嘲笑他的机会,晃了晃那棉花糖给他科普:“看到没有,这么大,还是有造型的。你们公司卖产品,难道不算手工费和设计费吗?这年头,人力可是很贵的。”
他望着她笑:“说得好像挺有道理。”
逆光里,他的侧脸半明半昧,却仍掩不住矜贵雅致,气质卓绝,似乎浑然天成。
温淩想,无怪乎他站人群里永远那么亮眼。
……
那根棉花糖实在大,后来她只啃下了两只耳朵,吃不下了,又递还给他。
傅南期觉得可乐:“还有退货的?”
温淩:“不是,我过会儿再吃。”
话虽这样说,她也意识过来自己行为不妥,又把那棉花糖拿了回来,三两口咽了下去。
车开到小区楼下,温淩下来跟他道别。
傅南期抬头往上看了眼:“还是原来的地方。”
“嗯。”
温淩忽然想起来,很久以前,这样的情景发生过一次。当时,他也问过类似的住宿问题。那时候,两人还不是很熟,她老老实实跟他说,是跟朋友一起住,他叮嘱他,出门在外要小心。
不知为何,她的眼眶有些酸涩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相顾无言。
这个晚上,温淩比前几天都睡得不大好。第二天起来,还有了两个厚重的黑眼圈。
程易言边拿粉扑给她补,边抱怨:“皮肤太白了,这个色号我用都死白,搁你脸上怎么就显黑呢……”
温淩看着镜子里的人,镜子里的人也看着她,似乎是想问她,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她对着镜子做了个鬼脸——凉拌!
这一年,最大的收获就是H5收官,算是她工作上的一个里程碑。但是,也因此陷入了瓶颈。
真是成也萧何败萧何。
温淩深刻意识到,在资本和上位者的手里,他们这样的工作者,永远没有话语权,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
就算她喜欢H5,喜欢她的研究又怎么样呢?
她觉得,她应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主宰自己的命运。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还没有跨出这也不前就遇到了一件事。
“淩淩,出来一下,许总让你去他的办公室。”午间,另外一组的负责人小刘慌慌张张地跑过来。
温淩不明就里:“怎么了?”
“让你过去你就过去吧。”任淼签好一份文件,朝这边投来幸灾乐祸的一眼,带着手底下的人扬长而去。
温淩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做了一半的报表她都放下了,快步去了楼上。
“进来。”许述安的声音比往常要沉。
温淩不敢多踯躅,极力压下心头狂跳的感觉,推门进去:“许总。”
“你自己看看。”许述安没有回答她,而是把一份资料丢到她面前。
温淩将信将疑地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