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九沉是在一瞬间就发现被禁锢在洞府中的少年不见了——他戴着对方下体的贞Cao带不单单是为了叫那不听话的小家伙长记性,更是为了时时刻刻监测少年的状态。他害怕被家人抛弃、又失去了仙途的少年会想不开而寻死腻活,这才多上了一道保险。
而此刻他感受着妖力的翕动与最终的降落地,忽然无比庆幸自己之前的英明决定。
“怎么?”还在外替少年寻天外天上的珍稀药材来温养身子的楼枭一顿,便看到了烛九沉Yin鸷到了脸色。
“不听话的小家伙跑了……”烛九沉蹙眉,依靠微弱的妖力感知对方的具体地位——“跑到了白帝城?他又去那破烂地作甚?我这天外天盘龙谷还不够他折腾?等等……”
妖祖面色一紧,便只身化作应龙,身后羽翼大张,一刻不待就要腾风而起行至九万里。
“去哪儿?”楼枭魔气涌动,倒是挡住了妖祖的去路。
应龙张口吐出人眼,“那欠揍的小家伙跑到听雪崖了!我看还是屁股打少了……卧槽!”
应龙一句话没说完,那Yin险的魔尊就卷着魔气消失在他面前,气的烛九沉一尾巴甩碎的周遭的巨石,立马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震得在另一端清点药材、珍品的几人晃了晃身子。
他们仰头便看到了一条巨龙飞跃了苍穹,身后羽翼近乎能遮挡半边天。
应龙投下的影子落在苍远道的身上,她半眯着眼,轻声道:“我估摸着老祖情侣坎坷啊……”
“那才有意思,容易追到手的哪里有人会珍惜?”锦瑟轻笑,对于能够看妖祖吃瘪很是乐意。
至于明朝则是一脸沉默,但无人知道他内心深处也在暗搓搓地看戏——也不晓得魔尊大人在情感能不能胜过妖祖?
对于修为早就超脱凡俗的大能来说,点石成金、缩地成寸不过是小问题,甚至是在那天边的乌云不曾散去,听雪崖的积雪依然厚重,一龙一魔便追着在缭绕的瘴气中现身。
楼枭裹在黑沉沉的魔气之中,宛若一看不清的黝黑洞xue立在充满不详之兆的瘴气里;应龙身缠金光,倒是叫那瘴气不敢靠近。
二人现身的瞬间便在余光中捕捉到了赤裸着身子的少年的坠影,只是一如在听雪崖那一刻,他们似乎总是会在重要之时迟了一步——
“不!”
“吼!”
声音几乎撕裂,龙yin长啸于天。
周遭的瘴气在一瞬间被弹开,冰湖上只传来“噗通”一道动静,如同镜子的水面荡开波纹,寒气逼人。
与此同时,刚从另一侧拐出来的人只看到了四溅的水花,耳朵里吃震耳发聩的龙yin,瞬间震地他半跪在地上,全身的力道只能靠着拄在手里的一柄剑来支撑,竟是从插入地面的剑身上向四处蔓延出了冰霜与火苗。
因为巨大的震颤,他头上的帷幕落在了地上,深色的纱帘上沾染了杂草,同时也露出了那人的真面目,竟是早在白帝城失踪多日、无处溯寻的丛胥泽。
他艰难地抬头,便看到了立在冰湖边上试图进入,却又被一层无形屏障挡住的两人。
化作人形的烛九沉脸色Yin鸷地像是飓风的中心,似乎下一刻就能卷起数座城池毁灭于一念之间。
他宽大袖口下的手臂被坚硬的龙鳞覆盖,尖锐可破开岩石的龙爪狠狠砸在了屏障上却撼动不了分毫。
烛九沉想起来了,“这和他那日听雪崖上的结界一般无二。”
比起烛九沉的震怒,楼枭虽然心头狂跳,但勉强拉住了自己的理智,他自顾自地分析,却也不知道是真的这般所想,还是故意安慰自己——
“听雪崖那日有这结界,那是阿樰自己设置的,后来才有的剖骨跳崖……但事后阿樰并无事,说不定……”
只是纵然自我安慰,这话也丝毫说不通。
“他无事那是因为老子来接他了!”此刻烛九沉气自己为何不干脆用那玄铁的链子将不听话的少年锁在身边?倒不如直接捆在他身上,用一对龙jing狠狠地钉住爱乱跑的少年,便是cao死也不叫对方有跳湖寻死的心思。
“你我合力!”
楼枭抿唇,他身后魔气大涨,在烛九沉的配合下,一黑一金光晕瞬间在屏障上绽开,那结界颤抖了几息,逐渐浮现出裂痕,最后“啪”地一声自半空中消散,连笼罩在冰湖上的浓雾也瞬间消散。
看到一切的系统沉默,它是真的不懂这个小世界的主角和反派到底都是怎么回事。
系统轻轻叹气,它瞧着在冰湖下安然休憩的少年,转而在水中显现出一道半透明的虚影,勉强凝聚成人形,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对方冰冷的蛟尾,这才抬手一挥,水流卷着少年往上送。
只是在半道,下潜而来的烛九沉和楼枭看到了几乎大变样的少年——容貌还是原先的模样,只是杂糅了清冷与妖异;种族似乎不是原来的种族,瞧着是在腰腹下缀着一银白的蛟尾,甚至额前也生出了犄角……
烛九沉/楼枭:好像误会了什么?
这一刻两人又默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