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胥似是对此事并没有太多在意,言语中只是一笔带过,他觉得哪里还没个偷鸡摸狗之人?因卓府常年未有遭遇过这般事情,疏于防范让那盗贼逃脱也属正常,只是惊异于这人胆子不小,竟然敢偷到兵部尚仙的府上。因想到家丑不可外扬,更是连小儿子卓彦放梯.子的事都只字未提。
严浔虽未从卓胥那里获取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因未有听他提及关于骆菲菲什么事,心里还是稍稍放松了下。
他离开卓胥处,便准备再去卓彦那里探问一番。
行步于卓府的庭院中时,视线扫过那枝繁叶茂、黄绿相间的初秋景致,无不感慨地向内宅的方向着意地望了一眼。
男人那如雕画般的面容中闪过一丝无奈和酸楚,深邃的眸子似是更加深不见底,在那庭院的石板路上呆立良久,随后便是一声轻轻的叹息。
一直随侍左右的栓子,似是察觉出了自家殿下心中所想,本欲上前安慰两句,但又不知从何说起,便只是张了一下嘴,却未有出声。
严浔和栓子正走着,忽见卓府的总管王伯迎面而来。二皇子曾经一直是卓府的常客,在卓府待了多年的下人自是都认得的。
王伯得了夫人卢芸的命,让他好好伺候前来拜会的二皇子,明里是“伺候”,暗里实是“紧盯”,以防他有什么想见骆菲菲的企图。
管家走近严浔,先是施了一礼,还未及开口,便听得严浔问道:“王伯,听闻昨夜卓府遭了盗贼,可否与我细说一番?”
王伯赶紧回道:“回大君殿下,那盗贼潜入府中后,便在厅堂里偷了几幅字画,刚一出厅堂便被我府上巡夜的兵丁发现,那人因急着逃命,便随手将偷的字画丢在了厅堂外的回廊处。所以,府上并没有丢失任何东西,但那盗贼却未被抓住。”
严浔闻言,明知故问道:“那盗贼是如何在众多追兵下逃走的?”
“回大君殿下,那贼人是借着西山墙处的一架木梯.子逃出府的。”
严浔佯装出一脸的不明所以:“木梯.子?”
“殿下,实不相瞒,是卓彦小公子着人偷偷搁置在那里的。”
严浔继续装出一脸疑惑地看向管家。
王伯稍稍凑近后,压低了声音道:“回殿下,卓彦公子交代说,他是为了半夜偷跑出去喝酒吃rou方便,才做了这件糊涂事,不想竟歪打正着地给那贼人搭了桥。小公子现已被老爷禁足在他的居处内反省。”
严浔闻言,心想这个卓彦倒是遇事能随机应变,随即松了口气:“噢?竟有这等事?”
管家赶紧点了点头。
严浔紧接着问道:“那卓府被盗后,可有清点过下人?是否有少了什么人?”
王伯回道:“回大君殿下,小的着人清点过,并未有人失踪。小的开始也怀疑那贼人有内应,却不想查来查去竟查到了卓彦公子。”
严浔似是查案一般继续追问道:“那不知卓府近来可有新入府的下人?”
王伯正欲开口回话,忽听身后一人插了话:“奴家来迟了,怠慢了大君殿下,还请见谅。”
插话之人正是那个严浔最不喜见到的尚仙夫人卢芸。
王伯见是卢芸过来了,忙一边施礼,一边向旁侧闪了一下身,将严浔正前方的正位让给了卢芸。
卢芸走至严浔近前,毕恭毕敬地向他施了一礼。
严浔依着礼数回了一礼,恨不得这副虚实不定的面孔赶紧从眼前消失。
卢芸听说二皇子前来府上拜会,自是不能“怠慢”,派了王伯先过来“招呼”,自己紧赶着就过来了。
她在严浔面前总是一副谦卑神色,冲着那个都不愿正眼看她之人献殷勤道:“大君殿下,卓府的内务之事一直都是由奴家打理,大事小事都会呈报到我这里,殿下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询问奴家就是了。”
严浔本就不愿与这妇人多费口舌,见她这般殷勤,刚才想问的那些话反倒不愿再问了,因知她为了逢迎母后,费尽心机地总是阻挠自己和骆菲菲相见,这样一个南辕北辙之人,怕问多了反倒自露马脚。
于是他似有似无地扫了一眼面前的妇人,未做任何言语,行了个告辞之礼后,便带着栓子离开了。
因听说卓彦已被禁足,不便探访,眼前这个卓府的主事之人又在这里碍手碍脚,于是决定先回沐芳宫去,改天再寻机会来探查。
严浔和栓子出了卓府的大门,等着守门的兵丁去牵马。
这时,一辆马车缓慢地驶过来,堪堪地停在卓府的大门外。
严浔向那马车上瞟了一眼,车架上坐着一个身形魁梧,满脸络腮胡子的马车夫。
那马车夫紧勒着马缰绳,没有注意到立于门口的严浔和栓子,他将马儿稳住后,正欲下车,忽听得卓府外一个守门的兵丁冲他喊话:“喂!那个赶车的师傅!见到大君殿下还不快行礼!”
马车夫听到那一声喊,像是被吓到了一样,慌忙地从车架上跳了下来,随后立于车厢的一侧,面向严浔的方向躬身施礼,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