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的眼神令丫头十分不自在,赶紧将脸扭开,再次挪动了一下身体,想继续远离身侧之人,同时为了冲淡此刻的尴尬局面,没等胡子大叔回话,又接着补充了一句:“宁大叔,你的力气好大啊!”
丫头本自诩是个力道不小的人,想到刚才这大叔的一身蛮力令她毫无反抗之力,不禁有些叹为观止,所以有此一叹。
那个胡子大叔在不知何故的片刻沉默后,总算是开了口:“骆小姐,小的今夜辗转难眠,便到庭院里随处走走,想看看月亮,不巧竟碰到卓府内遭了盗贼。因怕被误认为是贼人,便赶紧躲进了这处别院。不想竟撞见骆小姐,似是在躲避那些家将的追踪,便出手帮忙,适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骆菲菲听后赶紧摇头摆手:“无妨!无妨!我这里还要谢谢宁大叔呢!若不是大叔出手,就被那家将发现了!”
黑暗中,离宁一双眼睛仍旧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女子,听了她的回话后,便装模作样地问道:“但不知小姐这三更半夜的,也是出来赏月吗?还是想要出府?”
丫头赶紧囫囵地搪塞道:“我,我在府里闷了太久,就是想晚上偷跑出去玩玩,不想差点被家将给发现。”
离宁表面上语气和蔼可亲,心中却是一阵阵Yin翳的冷笑:“那小姐今晚还是莫要出去了,赶紧回闺阁去吧!卓府适才遭了盗贼,定会将各处严密把守,说不定还会要四处搜查,若是想这时偷跑出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骆菲菲听他这样说,心里不无遗憾,想到严浔还安排了人在院墙外接应自己,然而转念中,感到他说的似是也很有道理。万一弄巧成拙,自己不仅没有跑出府,还被家将抓个现行,那便是得不偿失了,还是先回玉姝阁避一下风头算了,于是只好无奈地冲离宁点了点头。
离宁赶紧又装出一副好人样,甚是周到地说:“鄙人不才,可将小姐护送回玉姝阁。这回去的路上还不知会碰到什么状况,至少我这一身的蛮力还有可能派上用场。”
骆菲菲又一次被这老实巴交的男人那诚挚的话语所感动,本就有些六神无主的心思像是一下子有了主心骨,于是心中充盈着感激,顺从地冲他点了点头,那神情就像个非常听话的小孩子一样。
此时院落四周已恢复了平静,二人商量好后,似是达成了某种默契,都同时站起了身。
骆菲菲起身的过程中,看到一丝月光从树影中的缝隙里钻了过来,正正地照在胡子大叔那张满是胡须的脸上,他眼光中似是流露出一种莫名所以的神色。
正想冲胡子大叔说话,丫头忽然感觉到头脑一阵眩晕,随后身体便开始站立不稳地左摇右晃,整个人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头重脚轻地向地上扑倒,但似乎并没有倒在地上,而是倒在了一个人软绵绵的怀中,随后便失去了知觉。
☆、衣服穿反了
骆菲菲从昏睡中醒来,发现自己竟然是躺在玉姝阁居室的床榻上。
一丝光线从窗帘缝透进屋宇内,她努力地回想着昏睡前发生的事情,自己在躲避家将的追踪时,巧遇宁大叔出手相助,他说要护送她回玉姝阁,然后就是头晕目眩地失去了知觉,后面的事情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再次睁开眼时已是在玉姝阁的居室里了。
丫头一边脑子混乱地回忆着,一边撑坐起身子,背靠着漆木雕花的床头时,感觉到头昏脑胀、浑身上下酸痛无力,像是刚从滚烫的油锅里爬出来一样,哪哪都不对劲儿。
正疑惑中,忽见居室的门被推开。英子探头进来,看见坐在床上的骆菲菲,便快步走至床沿处,急声道:“小姐,你总算是醒了!姑娘睡得好沉,早晨我进来唤了你好几次,却怎么也叫不醒。”
英子说完这些话后便向窗棂边走去,将紧闭的窗帘拉开,屋外耀眼的日光瞬间涌进居室内,将屋内照得敞亮。
随后又将一扇窗户略略开了一条缝,要给居室内换换空气。那窗缝甫一打开,屋外草木、花香、泥土的气息便随着一阵微风鱼贯而入。
清新的空气并未有让骆菲菲完全恢复过来,她伸出一只手扶了下仍旧有些晕眩的头,问道:“英子,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英子道:“回小姐的话,早就过了辰时,都已经快晌午时分了。”
丫头听后吃惊不小,仍旧想不起来自己是如何睡到这居室的床榻上的,而且还睡到了日上三竿。
英子见骆菲菲一脸的茫然之色,赶紧接话道:“小姐,你知道吗?昨天晚上你又梦游了!可把我和吴妈吓坏了。姑娘以前在家里可是从来不这样的。”
丫头很是吃惊:“什么?我?梦游?”
英子赶紧解释:“对啊!小姐,你上次失踪后,卓府上下都传言说,你是半夜梦游偷跑出府的,所以才会在外面迷了路。”
丫头听她这样说,回想起刚被接回卓府时,义母卢芸也是这样告诉她的,说她应是半夜梦游跑出了府,所以当时的情形便一概不记得了。
但想到昨夜出玉姝阁时,自己是十分清醒的,绝对不是在梦游,正想反驳,忽然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