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菲菲把手里的那包桂花糖塞进宽大的衣服口袋里,无暇顾及胡子大叔去了哪里,何时能回来。她快速地用眼睛在四周搜寻,发现了一处还没有被人群完全堵住的缺口,正好远离那几个男子所处的位置,是个逃跑的好档口。
脑子里规划好了路线,接着便预备实施她的逃离计划,丫头双臂抱头,向前弓起身子,趁着那几人还没有任何举动,像只小猫一样“哧溜”地从那个缺口钻了出去。
“小叫花子”在那几人的视线中消失,随即便有人大喊出声:“那丫头跑了!别让她跑了!快追!”
另外几人闻声便朝着女子逃跑的方向蜂拥地追了过去,追踪的人虽都各怀心事,但想要去卓府领赏钱的愿望都是一致的。
丫头从那个空隙跑出来后,沿着集市中的街道,逆着人流的方向见缝就钻,身形异常的灵活,追赶的几人因受到人流的阻拦,被她远远地甩在身后,但有两个腿脚灵便的年轻男子,拼了命地穷追不舍,一直尾随在她身后。
骆菲菲没头苍蝇一样地跑着,因是逆着人流的方向,脑子里不及筹划,慌不择路中最终跑出了集市,进入了集市外的一处空旷之地,路上只有零星的几个行人,因没了人群阻挡视线,身后的两个男子冲着她就直追了上来。
毕竟是个瘦弱的女子,体力不及壮年男子,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她越跑越气急,慌乱中一下子被地上的一块石头绊倒,那两人冲将上来便将她按住。
丫头当然不甘心于就这样束手就擒,手脚并用地使出各种招式,把她学了没几天的三脚猫功夫全都用上了,缠斗中有好几次差点逃脱。
两个青年男子发现她还会些拳脚,心中惊叹:“兵部尚仙家的小姐就是不一样。”
仙居山辖地内崇尚武修,无论是仙家还是平民之家的男子,大多从小就习武,这二人也不例外,是练过些拳脚的。当发现这女子还有些不太好对付时,便偷偷商量着如何对她左右夹击。
最终,丫头被二人合力控制住,其中一人解下身上的束身带,将其双手反绑了起来。一边动作,还一边假惺惺地道歉:“姑娘,对不住啦!我二人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骆菲菲最近运气比较背,自桂花亭那日后,接二连三地被人绑。
她被两人按在地上,一边挣扎一边大叫:“你们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抓我?为什么要把我绑起来?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其中一个瘦高的男子听她这样说,不怀好意地嘿嘿笑了两声,接着说道:“姑娘,你是不是卓府走丢的那个小姐?尚仙大人的义女骆菲菲?”
说完这些话,那人便把地上的丫头扶拽了起来,二人左右开弓地禁锢着她,让她寸步难行。
丫头早知他们的意图,于是掩耳盗铃地回道:“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卓府的小姐,我也不叫骆菲菲,我不要回卓府!”
两个男子听见她傻里傻气的回话,同时笑出了声,更加确信无疑,面前的女子就是卓府走丢的那个有癫病的傻丫头。高个的男子乐得合不拢嘴:“小姐,你在外面玩够了吗?家还是要回的!两位哥哥这就送你回家去!”
骆菲菲继续此地无银三百两:“那里不是我的家,我跟那里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才不要回去呢!你们两个大坏蛋!大财迷!”
这样如小孩子骂街的一句话,加之那说话时与年龄极不相符的神态和语气,令这两个男子更加深信不疑,这个女子就是卓府丢的傻小姐,于是愈发的喜上眉梢。
高个儿的男子对一旁的同伙说道:“兄弟,是她没错了,果然是个有癫病的小姐,样貌亦是对得上。”
同伙闻言,会心一笑,语气欢快地回道:“大哥,我二人今天真是走了大运啊!这丫头竟然还活着,而且还被我们给碰到了,送去卓府应该能拿不少赏钱吧?”
高个男子一脸的喜形于色,那表情似是已经石化成一尊雕像,他两侧嘴角长时间地高高扬起,乐得归不了位:“卓府多日寻不到人,已经把赏钱提高了好几倍。大伙都在猜她可能是跑进山里被野狼给吃了,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还活着。”
二人说起“丫头还活着”这样一个话题时,都不约而同地向她抛去一个庆幸又欣喜的眼神,那眼神就如看着劫后余生的亲妈一样欣慰。
“这事儿若是成了,我们兄弟二人就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了。”高个男子内心的欢愉已透过话语声飘逸而出。
听他二人毫不顾忌地在自己面前谈论着赏钱,就像是在谈论她的卖身钱一样,丫头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身价还挺高。
为了表示对他二人的嗤之以鼻,她使劲地哼了一声鼻子,狠狠地白了一眼这两个财迷心窍之人。进而她想到,还是那个胡子大叔比较老实憨厚,人穷志不穷,不为金钱所动,没有为了这样丰厚的赏钱,一定要把自己绑着送去卓府。
骆菲菲大部分时间是傻的,但偶尔也会冒出些小聪明,毕竟是出生于商贾人家的小姐,明白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此刻,灵机一动:“二位大哥,你们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