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浔抱着奄奄一息的骆菲菲走进沐芳宫的东偏殿,他感到怀中的人儿在臂弯中微微颤抖了一下,连忙低头看去,那个浑身是血的女子竟然苏醒了过来,她双目微睁,目色迷离地看着自己。
“菲菲,你还好吗?”严浔问道。满心的关切揉碎在轻柔的询问声中。
骆菲菲听后点了点头,面色惨白,额头上仍旧不停地有汗水渗出,声音微弱地说道:“浔哥哥,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婆婆大人不喜欢我是吗?”
严浔听她这样问,心里震颤了一下,手臂上加强了力度,将怀中之人搂得更紧:“菲菲,你什么也没做错,是我错了。我就不该把你带到这里来。”
男人目色赤红,声音中似有些哽咽,望着怀中的孱弱之人,竟又想起了多年前养的那只小猫,心里疼得像是被一把冰冷的锁环扣住了心头的rou。
骆菲菲被严浔送进居室,栓子传来的太医早就在室内候着了,只等着这个被打得皮开rou绽的人儿被送回来后赶紧医治。
傻丫头果然很皮实,虽然栓子托人去打点了施刑之人,但监刑官的眼皮子底下很难做假,那般的力度对一般的娇弱女子而言恐怕早就丢了性命,而她只是丢了大半条命而已。
英子按照太医给出的调养之法每天悉心照料,小姐身上的伤一天天好了起来,严浔看着总算是放宽了心。
但骆菲菲每天只能趴在床上养伤,可把这个好动的女子憋闷坏了,好在严浔会经常来看她,顺便帮她解解闷。
出乎严浔意料的是,骆菲菲被杖刑“伺候”后,仙后那边竟没了任何举动,一直未再过问此事。
一日,严浔再次来到骆菲菲的居室,听到她又在叫嚷着汤药太苦,难以下咽。一旁的英子好说歹说也劝不动她喝下眼前的一碗汤药。
他这次是有备而来的,因早就知道骆菲菲嫌药太苦,经常耍赖,不肯喝药,所以今天特意带了几颗桂花糖。
趴在床上的骆菲菲见他来了,用手撑起上半身,很开心地仰起头唤了一声“浔哥哥”。
立于榻边的英子正愁眉苦脸地端着一碗汤药,见严浔进来,像是看到了救星,手中的药碗都不似先前那般沉重了。
男人走近床榻边,接过英子手里的那碗汤药,熟门熟路地坐于塌边的一个漆木椅子上,一只手用碗中的汤匙舀出一勺汤药,将嘴凑近后便开始对着勺子里轻轻地吹气。他准备亲自给骆菲菲喂药。
英子见二皇子这番举动,很识趣地退出了居室。
此时,居室内只有严浔和骆菲菲两人,一个坐着,一个伏于床榻之上。屋内静得落针可闻,只有男人手中的碗勺发出的轻微擦碰之声,雕花漆木的家具亦都安安静静地立着,床上之人竟也像那些家具一般安静得没了任何声息。
严浔向床榻上望去,挽起的轻纱帷幔下,骆菲菲纹丝不动地伏于塌上,整张脸深埋于松软的绣花枕头之中。他知道这丫头又玩起了“装睡”的伎俩,被她那小孩子般的举动逗得抿唇浅笑。
男人对着榻上之人轻唤了两声,但没有听到任何回应,反倒是忽然听见了她佯装出来的轻微的呼噜声。
于是他先是把药碗搁于一旁的漆木桌子上,再从袖口里掏出一颗桂花糖,像是哄小孩子一般,对着傻丫头说道:“菲菲,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特别甜的桂花糖。想不想吃?”
说话的同时,男人俊朗的面容中露出一丝顽皮的笑,那笑中似是酝酿着些心中的“筹谋”。
一听说有糖吃,不懂得什么叫矜持的傻子果然从原来的装死状态“复活”了过来,张口说了一声“太好了”,便一下子撑起身子侧坐于床上,她侧坐着的姿势歪歪扭扭,是因为要尽量不压迫到tun背上的伤处。
丫头穿一身白色的圆领中衣,白皙的脖颈纤细修长,一头浓密的秀发披散在肩头,衬着面部的肌肤更加雪白。
严浔不禁多看了一眼这个侧坐于床榻上的玉人,随后尽量控制着不让自己的眼光落于她身上。
他将手中桂花糖的糖纸拨开,用一只手的两根手指捏着那颗糖果,在女子的眼前晃了一下,晶莹剔透的蜜糖散出一丝甜腻的味道。
望着那颗味色俱全的糖果,丫头眸中闪亮了一下,她本想伸出一只手去抓那颗糖,但发现两只手都撑在床上腾不出来。
于是灵机一动,直接用嘴巴去抢严浔手里的糖,并自以为是地认为嘴巴都已凑到了近前,他定会把那糖送进她嘴里。
谁知床边之人只是想用那糖果来戏弄她一番,并没有要塞进她嘴里的意思。
眼看着馋涎欲滴的嘴巴就要接近那手中的糖果了,然而那抓糖的手腕竟戏耍般的在丫头眼前晃动了一下,随后男人干净利落地将糖果喂进了自己的嘴里。
一般人若是抢不到糖果也就作罢,但傻丫头的欲/望简单又直率,一看到严浔把手里的糖果从眼前晃开,立刻就急了,嘴巴为了追上那颗糖,本来就坐得十分不稳的人儿刹不住车似的朝着对面的男人就扑了过去,正正地扑进男人宽阔的怀中,同时嘴巴贴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