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玉儿罹难那日,他随卓玉儿一同率兵押送粮草去增援严浔兵部。在遭到叛军突袭时,主帅卓玉儿命他押送粮草先行离开,自己垫后与叛军周旋,最终以身殉职。
而那日突袭卓玉儿军部的叛军主帅正是离宁——叛军首领离番的儿子。仙界在围剿叛军时,已将离番等叛军首领悉数剿灭。唯独离宁这个叛军的高级将领一直在逃,五年来踪迹全无。
所以严浔听到离宁的名字,会那般的仇怒焚心。
随后,严浔命栓子帮肖羽简单处理一下伤口。栓子先是查看了下他身上的几处剑伤,伤口很深,好在都不是致命之处,然后拿出随身携带的金创药,涂抹在伤口处。接着便按严浔的吩咐,扶受伤的肖羽起身,准备带他离开此地,再行医治。
严浔在和肖羽讲话的时候,骆菲菲一直在一旁抚摸那匹乌孙马的鬃毛。
她似乎对眼前的一切并不十分理解,但又不似正常人那般会冒出一探究竟的想法,只是把注意力转移到身边的高头大马身上。
肖羽在跟严浔说话的时候,时不时地会瞥一眼这个跟着严浔一起来的女子,见她一直若无其事地在给马儿顺毛,似乎对周围发生的事情并不在意。
他十分好奇,这个女子是何许人也,但又不便直接询问。
栓子正准备把肖羽扶上自己骑来的那匹马,肖羽在上马之前忽然想到了什么,向一旁的严浔道:“殿下,不知你们是如何遇到臣的坐骑的?殿下莫不是骑着这马儿过来的?臣这坐骑很是认生,一般人都不让靠近,臣当年为了驯服这匹马可是花了不少时日,原来这马儿是只识贵人啊!”
肖羽本来是想拍严浔马屁的,但他并不知道其实是拍在了马蹄子上,照他的说法,只有骆菲菲才是贵人。
严浔听后只是微微点了下头,轻描淡写地回道:“我们就是偶然遇到了将军的坐骑。”随后停顿了一下,像是也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肖将军,这匹乌孙马可一直是你的坐骑?”
肖羽听二皇子这样问,思绪游离了片刻,他想到这匹马曾是卓玉儿在世时于兵部马场中Jing挑细选的一匹小马驹,并一直亲自驯养,准备日后当坐骑的。如今卓玉儿人已不在了,他便将这匹马收为坐骑。
因知道卓玉儿是严浔心里愈合不了的伤疤,又看到此刻他身旁还多了个女子,于是肖羽便没敢提这个茬,点头应了声“是”。
肖羽再次看向骆菲菲,按耐住心里的好奇心,试探性地说道:“殿下,我看这位姑娘亦是和这马儿很是有缘呢。”一边说着一边察言观色地看着严浔,似是想从他脸上捕捉到什么关于这女子的蛛丝马迹。
严浔闻言朝骆菲菲的方向望了一眼,但并未对他带来的这个女子做任何解释。
肖羽更加好奇,再次转头瞥向骆菲菲,正撞见她一脸憨态地冲严浔喊话:“浔哥哥,我好喜欢这匹马啊!”
听她对二皇子叫得这般亲昵,肖羽吃惊不小,自卓玉儿离世后,严浔几乎不近女色,如今竟破天荒地在身边带了个女子,而且还是个民间的女子。他感觉这女子的神态不似正常人,但她一边抚摸马儿一边给马儿挠痒痒的动作倒是很像一个人——卓玉儿。
肖羽很敏感地察觉出这女子的身份不一般,于是便接了话,冲骆菲菲道:“姑娘,此马唤作青云。如果姑娘喜欢,可送与姑娘做坐骑。”。
骆菲菲闻言,一边摇头一边摆手,跟个拨浪鼓似的,回道:“这可使不得,无功不受禄,更不能夺人所爱。”
说完这句话,骆菲菲又冲严浔问道:“浔哥哥,这位大哥为什么要叫你殿下?”
肖羽听她这样问,吓了一跳,这女子竟然还不知道严浔的身份,听到“殿下”这样的称呼竟也不明白是啥意思,真是个奇女子。
此时,肖羽因话说得有点多,感到喉咙干哑,示意扶着他的栓子把那水葫芦递给他。
严浔听到骆菲菲的问话,因没想好如何回答,便没有直接答话,可栓子竟又积习不改地接了话:“骆小姐,你的浔哥哥是仙界的二皇子,自然被称殿下。”栓子想她早晚要知道,不如让她早点知道。
严浔拿这个小子胡乱接话的坏毛病一点办法也没有,习以为常地回报了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可是傻姑娘就是傻姑娘,听了栓子的话后,不似正常人那般会惊异地赶紧跪拜,她非但没有大惊失色,反而是眉开眼笑、喜形于色,高兴地使劲拍手叫好:“太好了!这么说我以后就是二皇子妃了?”
肖羽正拿着水葫芦往嘴里灌水,毫无准备地听到女子冒出这样一句话,刚进嘴的一口水“噗”的一声就喷了出来,也不知道自己是被惊的还是被逗的,连身上的伤都感觉没那么疼了,二皇子这是从哪里寻来的这么个奇葩的未婚妻?
这女子的言行异于常人,明显就是个痴傻之人,难道就是因为她会如卓玉儿一样给马儿挠痒痒,二皇子就决定要娶她了?
肖羽的好奇心膨胀到了极点,疑惑地看向严浔,当发现严浔不准备对他解释什么时,便壮着胆子直接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