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站在马头前瑟瑟发抖,双手使劲地捂着眼睛,好像她不去看,那马儿就不会冲撞过来,但那马儿确实如她所愿没有冲过来。
严浔看到是这傻丫头,心里顿时像炸了锅,翻涌出各种后怕,如果刚才这匹马儿没有止住步伐,后果不堪设想,傻子就是傻子,一点正常的判断能力都没有,这样想着,便恼怒地冲骆菲菲大吼一声:“你果然是傻!不要命了是吗?”
骆菲菲移开盖住双眼的手,发现自己毫发未损,不知道刚才一瞬间发生了什么,还来不及奇怪,就看到严浔站在马头一侧怒目圆睁地瞪着她,同时冲着自己那般的大声呵斥。
傻丫头似是明白嫁鸡随鸡的道理,见未婚夫婿这般盛怒,吓得就抱着头灰溜溜地躲到了那匹马的另一侧。
这时英子和栓子都跑近前来,英子更是吓得脸色惨白,她一不留神就发现身边的小姐不见了,原来是拦马去了。
英子赶紧去看一下马身另一侧的小姐,结果发现她正贴着马肚子嘤嘤地哭着。
骆菲菲一是惧怕于未婚夫婿的恼怒,二是听严浔说自己傻,有一种被嫌弃的感觉,虽然习惯了村里的小孩子追着她叫“傻子”,但当听到严浔这样说时,像是被戳中了痛处,所以就委屈地掉了泪。
严浔也听到了骆菲菲的抽泣声,他让栓子拉住马缰,自己走到马身另一侧,见那丫头哭得梨花带雨,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地上的老太已被在场的几位好心人扶了起来,围观人群向他二人发出啧啧的赞许之声,还有拍手叫好的。
严浔感到自己刚才确实话说得难听了些,俗话说“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当着一个傻子的面说人家傻,无异于伤口上撒盐。
于是他便上前一步,骆菲菲见他走过来,像是羞于见人一般把脸贴在了马肚子上,不知是不想看他还是害怕看他,眼泪都不用手抹,直接蹭在马身上。
严浔看到她那副样子有点想笑,忙上前赔不是:“菲菲,是我不对,我不应该那样对你说话,也不应该说那样的话,其实你做得非常好,你是见义勇为的女侠。”
傻子果然好哄,一听严浔这样说便把脸转向他,再看她时已是破涕为笑,然后回道:“哥哥,那你不生我的气了?”
严浔冲她笑着点点头,目光里似有些许“肯定”,肯定她刚才的挺身而出。这般不顾一切的勇敢,令他想到了一个人——卓玉儿,他甚至也曾用“女侠”来称呼过他的玉儿。
“但以后不可做这般莽撞之事,记住了没?”严浔接着又郑重地嘱咐了一句。
骆菲菲听后,认真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英子赶紧抽出帕子上前帮小姐擦泪,一边擦一遍说:“小姐,姑爷也是担心你出事才会那样说。”
骆菲菲在英子的点拨下似乎是有所顿悟,笑得更开心了,眉眼亦是舒展开来,脸上的欢快恢复如常。
见这丫头释怀了,严浔亦是松了口气,心里似乎也不再那么拧巴了。
此时,忽听栓子在一旁说道:“公子,快看!这是一匹仙马!”随即他向在场之人大声询问:“请问这是哪位仙家的马匹?”
问了几遍先是没有人应声,最后有人回道:“官爷,这应不是我们附近人家的马匹,想是哪位仙家丢失的马。”
严浔赶紧仔细端详了一下这匹马,那是一匹通体深棕色的乌孙马,比普通仙马都要高大,浑身毛发油亮光洁,一看就是一匹上乘好马,这不仅是一匹仙马,还是一匹战马,因为马上还配有马鞍,却不见了骑马的人,而且马脖子上竟然有一道很深的伤口。
严浔仔细查看了下那伤口,是道剑伤。再看那马身上的装备,作为一名曾经带兵作战的将领,他一眼就判断出这是兵部司高级将领的坐骑。
这样一匹战马为何会独自跑到这里来?骑马之人又去了哪里?严浔敏感地察觉到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想到仙马能够识途,于是决定骑上这匹马去探寻下。
这样想着,他便对一旁的栓子说道:“栓子,你让车夫从马车上牵一匹马出来,我二人骑马去看一下。”
栓子领命后便去牵马,严浔吩咐英子先带小姐去酒肆里用膳。
当严浔拽住马的缰绳准备飞身上马时,那匹马又像发狂了一般,一会儿仰前蹄,一会儿撂后蹄,就是不让他骑。他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上马。
此时,一旁的骆菲菲看到这一幕就着急了,未婚夫婿想要骑马,自己怎么能袖手旁观,得上前帮忙啊!于是就不管不顾地又冲了过去。
严浔正准备花点时间驯服那匹马,竟看到骆菲菲又冲至近前,差点再次发脾气,正想张口斥责她为何这般不长记性,不想却看到那丫头走近马儿时,马儿竟忽然变得温顺。
她伸手去摸马背上的鬃毛,马儿竟然很温顺地低下头靠近她的身侧,丫头也很是意外,继续开心地给马儿顺毛。
严浔看到这一幕,想到玉儿也是个爱马之人,不禁神思恍惚了一下。同时感到十分新奇,刚才这马儿在她面前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