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们就是一伙的!”
“早知不说好了,不过你可千万别去问少爷,不然我可真就两面不捞好了。”
......
这原本是段普通甚至毫无意义的对话,可就是这样一段对话,却直接导致了他命运的转折。但此刻,他确实享受着这份轻松和一种发自灵魂的愉悦。到最后,都不曾后悔。
陈姗姗到家时离晚饭还有段时间,陈程已经回来了,坐在圈椅上看报纸,是早上单影见陈老爷读的那份。陈姗姗想问礼物的事,可见他一副没看见自己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从他手边拿了一个苹果直接回屋去了。没走几步就听陈程喊:“王妈!这是昨天的报纸啊,帮我把今天的拿来。”然后又转头问陈姗姗:“单影不是去接你了吗,他人呢?”
“问猫去!”陈姗姗没好气的扔了这么一句话。
“猫?”陈程眨了眨眼,见王妈没应声,想是厨房正忙着没听见,就自己到书房去找,找到了又特地拿回刚刚坐的地方读,没一会儿就招呼吃饭了。直到主人们都下桌了也没见单影的人影。陈程就喊住王妈:“王妈,一会儿你让单影把我放在茶几上的报纸和怀表送来,要是他敲门我没应就让他在门口等一会儿,我洗个澡要出去一趟。”
王妈答应下就直接去了单影那,顺便问他是不是要陪少爷出去,是吃了再走还是留了回来吃?单影此前没听过这事就说先留了等确认了再告诉她。
单影进了厅里那报纸就在茶几上摆着,可却哪都没看见怀表,许是放在别处陈程忘了,没办法只能先去回话。等他到了门口敲门果然没人应,等了一会儿再敲仍是没人,无聊间就瞟了两眼手上的报纸。单影虽喜欢看书,却不爱看报纸,那些事总觉得是与己无关的,这份也不例外,写着什么收回什么怒chao的,原本一些绝不会拿到台面上说的话近来竟然也变得常常出现在报纸上了,或许真如陈程所说:时代要变了。可单影终究觉得:那又如何呢?
一刻钟左右陈程开门让他进去,他递了报纸说没见到怀表,陈程想了一下,嘀咕着:“难道是早上带出去丢在哪了?”眼睛在屋里扫了一圈,又瞄了瞄桌上的自鸣钟,嘱咐道:“我这会儿急着出去,你帮我找找,哪都别落下,一定得找着了,我要用的。”说完就出门去了。
单影回忆着最后一次见陈程拿着怀表的情景,似乎还是在回来的船上,难道回来后他就没带过怀表?应还不至于忘到这般,还是该从桌边、枕边、抽屉书架之类易于放置的地方找起,这样打定主意刚要动手就听身后门响,难道又找到了?回头一看却是陈姗姗。
“我刚看见我哥出去了,你怎么没跟他一起去?”
“少爷的怀表不见了,要我一定找着。小姐怎么过来了?”
“我......啊,我看他屋里灯亮着,以为忘了关,就想着帮他关了。对了!影哥哥还没吃饭吧?我来帮你找,你先去吃吧,估计小猫也饿了。”
“不麻烦小姐了,我......”
“不麻烦的!你快去!快去!你要是吃完了我还没找到就算我输!我......我......我把床借你睡一天!”
陈姗姗睡的是张拔步床,描金彩漆,雕花Jing美,装饰华丽,是陈夫人当年的陪嫁,也是这家中最贵重的一件家具,以前是陈夫人亲自清理保养着,去年开始便由姗姗接管了,平时是任谁都不能碰一下的。这回为了提前看看陈程给她的生日礼物,也是下了大决心了。不过十之八九是要事后耍赖的。
“那......”单影没忍住笑了一声,赶紧收住:“有劳小姐了。”
单影吃了饭喂了猫,约莫着她应该找到那件礼物了,准备上去继续找怀表,刚到门口正迎着她出来,手里托着表:“怎么样?我赢了!”
“是在哪里找到的?”
“箱子里,给你。我回屋了。”她说完就一路小跑走了。单影推门进去看了看,并没动过哪里,把表放在桌上就也回去了。
此事过后没几日,有个什么运动被街头巷尾的议论着,单影忙着整理佃户册子,核对账目整理库房,没仔细听,也没兴趣听。只是这活儿原是老爷交给陈程办的,可似乎正是这个运动勾走了他全部注意,活儿自然也就全权交给了单影,不知哪天被老爷知道了又不知道他要编什么样的瞎话圆过去了。
五月初三,陈姗姗过生日,眼看着又要过端午,家里包粽子、挂艾草、拴五色绳,还要给陈姗姗搭秋千。自进了五月就陆续有各家的小姐送亲手做的香囊来,大多是姗姗的闺蜜,也有遵了父母的话借着机会送给陈程的,但他从不佩香囊,送了也是白送。总之陈家的端午不亚于新春,主人和家人们里里外外的忙乎,只余了陈程一个闲人,没出门上学时他是龙舟的主力,今年好容易有机会在家过节竟没参加。为此于家少爷还亲自登门来请了几次。可这事若是别人来兴许还有望,真不知这位少爷是不知道自己被厌恶了还是有意不想陈程去。每次于少爷来陈程或是真不在家,或让念井推说不在家,意思已是相当明显了,可这位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