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有像不像的,这么多的赏赐,财迷心窍也是正常。”
听苌善说得泰然,让桮稔掠过一丝惊讶,可在王庭长大的婢女,大概也是看惯了这些的吧。他开了门,请两位姑娘进去,解释说:“自然是确定我不会跑才交给我的。四年前,这位使者大人曾在恶人手里救过我们一家。”
“原来是救命之恩。”苌善很是认可这个答案。
但于桮稔来说,救命之恩固然是,他却更需要庇护,大国的庇护。
“不过他不来一定会后悔的!”桮稔才关了门,冬觞就明显放松了警惕,变了个人似的。“好在你回来了!之前你走的时候,我可是为你惋惜了好久。”
“那可真是有劳公主了!”他忍不住笑道。“啊对了,你的舞裙做的如何了?这次的赏赐里有最好的锦缎。”
“先不用了。”
“是南国的聘礼送来了?”
“你还不知道?南国王死了。”她说的好像全然与己无关一样。
“公主!你怎么能说‘死了’呢!?”苌善看看桮稔又看看四周,觉得这是个比公主与男子说话更可怕的错误。
“诚砥就是这么说的。”
“右祭祀是右祭祀!”
“反正我嫁过去的事要等段日子了。”
“虽然对不起南国王,但对你也算是件好事。”桮稔印象中这位国王是个健硕的老头,但毕竟还是上了岁数。
“于我倒是没什么好坏,但大祭司和诚砥还挺开心的。”
“那舞裙......?”
“还用诚砥送我的那条,只是钉了些珠子,没有他说的那么夸张,不用重做。”
“哦。”看来大祭司是笃定南国不会来提亲了,连讨好都没了必要。
“想来有趣,注定我今年该收一份大礼,南国没送,你送来了!”她却仍是一副没心没肺高高兴兴的样子。
“这可大不相同啊。”
“啊公主!右祭祀说午后有事的,咱们可得回去了!”
桮稔见她们要走,急忙嘱咐道:“使者的事你们可千万别说出去了!”
“放心吧。何况他不来才好呢,来了又要宴请又要款待的,哪有人陪呀!”
“公主可不能这样说!”苌善一边替冬觞打理着外氅一边说。“国王不陪自然有大祭司陪,大祭司不陪还有右祭祀陪,总会有人陪。如今他们是来送东国皇帝的赏赐,身份不比从前,我们说话都要小心些才是。”她说的认真,桮稔却觉得她也是刚刚才想到的这些,甚至知道离开都没反应过来这话该背着他说。
公主为了见“朋友”自然来得急,可再急也急不过求命的心。早在她们来之前,风野就被两个小孩偷偷请走了。这会儿她们刚走,旷漠就一个人匆匆回来了,话也不说只管收拾两人的换洗衣物。
“是瘟疫?”桮稔问他。
“嗯,”他点点头。“好多人。”
“不应该啊,我们走的时候留了药的。”
“瘟疫是从别国来的,大祭司就把药收走高价卖给了那国,把月滩所有病人聚在一起拘禁在了东郊废弃的羊棚里。”
听天由命。
“我去看看。”
“不行。”旷漠拒绝的干脆,一来他不能被感染,再者不存在的使者身边也不能没有人。“不够的药草空鹰在想办法了。”
“没有钱,能动的货又有限,短时间内不可能凑得够,他......”他顿住,知道自己一定会得到确认的答复:“你说的别国,是哪?”
旷漠一顿,没有回过头看他,只说:“......召祜。”
他原以为忘记了流放自己的父亲,无视了追杀自己的哥哥,就再不会和那个国家产生一点联系,可这联系却出现的如此猝不及防。“所以想办法......是要去召祜?”旷漠未语默认。“叫他回来!在那除了送命得不到任何东西。我去公主那试试能不能借出一部分赏赐,另外......”他在努力想一个转机,或一个能带来转机的人。“你去边境找黄蘷!他或许会帮忙,风野那边让空鹰协助。”
“是。”旷漠一向是最听话的,领了命令必然执行,桮稔便不必再担心空鹰。
只是他带来的私货不多,又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左挑右捡的选了只簪子装进木盒,簪子样式实在普通了些,却也没办法。若是王庭的守卫查验多半是蒙混不过去的,不成只能等公主出宫再寻机会了。怕只怕东西今晚就要被分赏了。
桮稔一路惴惴疾行到了王庭侧门,暗暗盘算各种说辞,却不成想侍卫倒是好说话的,心中正喜却又偏偏碰上了王后。
“干什么的?”王后身边的婢女问侍卫。
“是给公主献宝的商人。”
“献宝?什么东西?拿出来瞧瞧。”若说男人不懂好蒙骗,女人,贵族女人,一眼便知贵贱。今晚怕是见不到公主了。“呵!”婢女嗤笑一声,捧给王后看。
那王后虽然遮了面,桮稔却清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