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一离开,元思蓁又叫来了王府管事,要他即刻去采买一批糯米赤豆,说是要备端午的祭品。
王府管事实是摸不着头脑,有些纳闷地问:“现下就准备会不会太早了?”
“哪里早了?等王爷回来不就端午了?”元思蓁一脸坦然地说:“王爷就是爱包粽子,到时候哪还来得及,不得现在就准备了?”
她这理由虽然牵强,可王府管事也算是习惯了王妃时不时奇怪的要求,只好命人赶快趁着坊市未关去采买糯米赤豆。
元思蓁将事情都布置好,便一个人坐在后院等花鳞,可还未在高墙上见到她的身影,国公夫人就先到了。
“这是又有什么幺蛾子?”元思蓁深吸一口气,无奈地抬头看了眼逐渐变暗的天空,理了理衣袖前去迎接。
她估摸着花鳞就要过来,恨不得在门前就将国公夫人堵住,连入内喝杯茶行个礼都免了,可当她行至正厅,却见李淮已经请人入座。
“夫人怎么来了?”元思蓁勉强笑了笑,刚行完礼,见国公夫人脸黑得很,眉头虽然舒展,可眼中却酝酿着怒火。
元思蓁心中一慌,她又做了什么得罪国公夫人的事?可近些日子国公夫人待她还不错,难道是......
难道是她谎称李淮不太行的事被拆穿了?
她立刻小心翼翼地入座,紧紧盯着国公夫人的脸色,讨好地说:“夫人来得巧,不如一同用晚膳?”
“我可没这兴致!”国公夫人怒哼一声,一巴掌就将楠木桌拍得一震。
元思蓁只觉自己的心也跟着一震,不敢再去问她,好在李淮是个有眼力见的,立刻奉上茶盏,恭敬地说:“外祖母消消气,可是淮儿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惹外祖母生气了?”
“你还好意思问!自己做了什么心里不清楚吗!”国公夫人厉声喝道,根本没有接过茶盏的意思。
一听这话,元思蓁立刻松了口气,原来是李淮摊上的事!
李淮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下意识就朝元思蓁投去个询问的目光,却见她无辜地眨了眨眼,只好硬着头皮说:“还请外祖母明示?”
国公夫人一听这话,气得抬手就要扇他巴掌,“事到如今还跟我装傻,我今日不教训你,就是家门不幸!”
“慢着慢着!有话好好说!”元思蓁没想到国公夫人今日这般凶猛,真打了李淮可还得了,连忙起身拉住她的手。
“元氏你给我让开!”国公夫人瞪了她一眼,另一只手又要扬起,“外祖母这是替你出气!”
这话说得云里雾里,元思蓁全然没听明白,她来不及多想,一边拦着国公夫人,一边对李淮说:“王爷就赶快认个错吧!”
同样云里雾里的李淮见外祖母动了真格,虽然心中不解,也只好行了个大礼道:“孙儿知错。”
国公夫人这才将手放下,拍了拍弄皱的衣物,面色不虞地说:“李淮啊李淮,你学什么不好,偏偏学那浪荡子的做派,非要把这好好的王府弄得不安宁!”
元思蓁一听,一脸震惊地看向李淮,浪荡子?他是招惹了什么狂蜂浪蝶让国公夫人瞧见了不成?
与李淮成亲半年来,无论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他一直都克己守礼也未曾有过什么红粉知己,以至于元思蓁一时不知作何反应才算正常。
李淮对上她怀疑的目光,也不顾顶撞国公夫人,便要将这事问清楚,“外祖母可是误会了?孙儿这些日子都忙于朝堂,绝无逾矩之事,何况......”
他原本是想说,有元思蓁这般的夫人,哪儿还会想着出去寻欢作乐,可又觉得这话过于露骨,便吞回腹中。
“哼!”国公夫人轻哼一声,“我可没空听你狡辩!我这次来,一是教训你这个不懂事的,二是提点一下元氏!”
“我?”元思蓁见话还是绕到了她身上,疑惑地问。
国公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头她的额头,“原以为你是个会来事的,结果还是被外边的欺负到头上,失了正妻的颜面!”
“我错了。”元思蓁连忙点头,也不多问一句。
谁知李淮却不依不饶起来,他语气有些着急地又说了一遍:“孙儿绝无做逾矩之事!”只是他这回看的人是元思蓁。
元思蓁倒是真不信李淮是浪荡之人,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只是每每见目中无人的李淮在国公夫人面前吃瘪,她都觉得有意思极了。
“还想狡辩!”国公夫人见他还这么说,刚压下去的火又蹭了上来。
“夫人息怒息怒!”元思蓁又抓住她的袖子,生怕她又想扇人。
国公夫人抽了几次都没从她手中抽出来,见她还这般护着李淮,只觉眼前不识好歹的李淮碍眼得很,便冷哼了一声坐回了座上,背过身不去看他。
元思蓁给李淮使了个眼色,做口型道:“还不道歉?”
谁知李淮眼中闪过一丝怒意,竟有些生气地扭过头,赌气一般不去赔罪。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终是又听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