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中等待,虽也每日都帮着筹备婚事的种种所需,忙里忙外,仍觉度日如年。
好容易挨到大婚之日,女郎早早起身描眉画面,再着一身盛装,盖上了红盖头在闺阁里等待。耳听得锣鼓声由远及近停在府门口,鞭炮齐鸣。又等了好一会才听房门打开,倪妙筠心如鹿撞。
一双熟悉的手在垂落的视线里出现,粗糙,有力,缓缓地掀开红盖头。
如意郎君一身新郎官服,还是那个温暖又和善的笑意,眉目间的喜色与期待
全然藏不住。女郎娇羞间与他对视,一眼就再也移不开。
“妙妙今天特别好看!”
“是么?有多好看?”
“好看到……要不咱们别管什么婚事不婚事,就在这里洞房得了,等不及啦!”
“去你的,别胡闹。快背我出去,不要误了吉时。怎么你直接进来了?”
吴征直接入闺阁于礼不合,但对这个男子而言,真是什么都不奇怪。
“吴府娶亲,当然吴府说了算,今日的婚礼也格外不同些。”吴征弯下身将女郎背好,只觉背上的新娘身形苗条,体轻骨盈。偏生她乖巧地伏在自己背后两团柔软硕大酥嫩,美妙绝伦。
借着红盖头遮羞,倪妙筠也顾不得众目睽睽下的亲昵动作。许是终于名正言顺成了吴府中人,一切光明正大,丝毫不怕旁人闲言碎语。
登上花轿,新郎官乘马引路,又一路吹吹打打回到吴府。道贺声喧天处只听圣旨也到。
吴征与倪妙筠同在府前接旨,只听太监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学博士,昆仑大学堂祭酒吴征今大婚,新娶倪氏为平妻,朕不甚之喜。特赐吴府美酒百坛,锦缎千匹,黄金百两,白银千两,铜钱万贯,白壁一双,翡翠一盒,珍珠一箱。祝吴博士与倪氏永结同心。另:钦赐倪氏为三品诰命夫人,诰书改日再赐吴府,朕不误今日良辰吉时,钦此。”
倪妙筠如此身份,只是吴征的平妻已让围观百姓心惊,平妻也赐三品诰命更是前所未有。但也有知晓内情者说吴府里从来都是韩归雁主事,吴韩二人自微末时相携至今,韩归雁始终是吴征的未来正妻。吴征并未因投效盛国就攀附权贵,待韩家始终如一,重情重义。
新娘入府诸般礼仪一一行过,吴征当着满堂宾客揭开倪妙筠的红盖头。新娘子娇颜如花,又是羞涩又是欣喜,嘴角的浅笑更让她美若天仙,衬着大红喜服依然苗条的高挑身材,更显楚楚动人。
午间的宴席都以倪府的亲友为主。吴征在盛国几乎不与权贵大臣们来往,朋友是在不多。除了丞相花向笛一家之外,都是倪府出面邀请。闭上了府门,院里都是熟人,吴征不必再避讳什么世俗成见。新娘子也不用回到洞里苦苦等待,就这么被吴征拉着挨桌地敬酒。在座虽觉这么做不太妥当,但看倪妙筠的如花笑颜落落大方地陪在吴征身边,穿花蝴蝶似地礼敬嘉宾,新郎官家也没意见,倒也替新娘子开心。
午时将尽,酒宴正酣,忽然赵立春急急赶来道:“陛下来了。”
不多时张圣杰携皇后费紫凝,贵妃花含花来到,抢先朝吴征拱手道:“吴博士新婚大吉,恭喜恭喜。”
“陛下前来蓬荜生辉。”吴征上前要下跪,被张圣杰一把拉住,吴征轻声道:“陛下怎么来了?”
“今日下朝得早,惦念吴博士,皇后与贵妃也想见一见亲眷,这就来找吴博士讨一碗喜酒,沾沾喜气。”
“表姐。”费紫凝携着倪妙筠一脸的艳羡,在她耳边低声道:“真没想到,大喜的日子表姐居然能与众同乐,不用独自等待到夜晚,妹妹好生羡慕。你们家吴博士真是胆大又有趣。”
“就是,这样……我好喜欢。”
“是喜欢这样呢?还是好喜欢你家吴博士呀?”
“去,你来羞人家。”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本宫能不能央请新娘子陪同去敬个酒呀?”
婚宴直喝到了下午,宾客们醉眼朦胧各自离去。到了晚膳时分就是吴府的家宴,别无他人。
席间说不得女眷们又爱调笑倪妙筠一番。女郎今日却格外地大方,想是正式出嫁,已是吴征名副其实的妻子,再不能取笑她偷情私通。
晚宴过后,将新人送入洞房,余者才嬉笑着散去。
洞房的这座小院早早为倪妙筠备下,女郎也在这里住过不止一回,本已无比熟悉,但今日正式入主,感觉还是格外不同。
夫妇俩携手步入天井,月华如水,星光灿烂,说不出地浪漫旖旎。倪妙筠喝了些酒双颊酡红,情动难忍一下子跳在吴征身上双腿一盘,深情道:“好郎君,人家终于嫁给你了。”
温软的呼吸,馨甜的女儿香,吴征深嗅了一口,抱着倪妙筠在天井里坐下道:“想破头也从来没有想到,我吴征最先娶的妻子居然是你!”
“人家也从来没有想到。”倪妙筠满目喜悦,俏脸含春,凑上樱唇道:“只谢苍天赐给妾身这份姻缘,让妾身嫁给一位顶天立地,又温柔细心的伟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