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说“铁锤堂?哪儿可是真会要命的啊。咱们不会也受牵连吧?”
A说“谁知道呢。小心点吧。”
B说“不过说真的,就算老大到了铁锤堂,老先生喜欢他,他不一样还是红人。”
“大人物的事儿,咱们这些小人物哪儿说得来。”A咂嘴道。
B摸出两根烟丢给A一根“你说这小子还能活下去吗?”
A接过烟打着火道“谁知道呢?那还不是上头一句话的事儿!”
B压低声音道“要我觉得,这小子要真活下去了,以后绝对是个不得了的。”
……
以后得了不得了他不知道,肖峪只知道他现在冷的不得了。但他必须得熬过这一坎儿。他身体柔韧性极强,他可以拿牙解开吊着他的那根绳子,但他不能这样做,不会再有这么好的机会让他看到究竟是哪一边的路是活路。
夜里缠缠绵绵下了些雨,肖峪冻得发了高烧。
第二天天气放晴,他晒得脱水。男人又过来“慰问”。肖峪微张开眼道“有本事你就搞死我,不然我一定要让你后悔。”
肖峪的声音实在没什么气势,男人哼笑一声走了。
站岗那两人怕人给就这么吊死了,中午拿了一根水管喷了点水。
背上应该被晒得蜕皮了,火辣辣的疼。
肖峪眯着眼看村头,看毒贩活动规律,心底琢磨队友被关的地方,计算他们换岗换班的时间点。
“老爷。”男人站在一人面前恭敬道“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那人透过窗口看远处木杆上瘦小的人影道“他不会说的。”
男人不解,那人收回目光,变态一般笑道“给他点希望,再看他一步一步走向深渊,这才有趣。”
“你见过猫抓老鼠吗?”
猫抓到老鼠一般都不会吃掉,而是看它跑,一遍一遍跑,再一遍一遍抓回来,每次都给老鼠能跑出去的错觉,然后一点一点吞噬他的希望。
“别给玩儿死了,怎么都行。我倒想看看这小天使浑身染了血,会变成怎样的恶魔。”
肖峪终于在第三天傍晚等到了运送柴油的车辆。同时跟着找到了发电机的大概位置。
还好还好,还有点力气。等到夜半两个守他的人开始瞌睡点头,村里的灯也熄了一大半,肖峪手脚发力,整个人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曲,头竟然真的碰到了绑他的那根绳!
一阵秋风吹得他打颤,发烧的脑袋还有些晕乎,但他还是一点一点解开绳结,顺着木杆悄无声息落到地上。
看守两人离得实在太近,肖峪摸到一人身后,手臂发力直接断了那人颈骨!
尽管动作干脆利落,但依旧惊动了另一人,肖峪扑上去就掐死那人脖子!
那人也是个机灵的,轻声道“别杀我,我可以帮你。”
肖峪要真信了那就不是天才峪了。那人连忙道“你杀了我也出不去,不如让我做你的内应,只要有机会你就能出去!”
“这个村子有几百人,离最近的镇子开车要翻山越岭走一整天。附近山上全是暗哨。没人帮你你出不去的。”
肖峪紧盯着那人,道“我没理由信你。”
那人知道肖峪动摇了,说道“我来总部是想救我家人的命,可他们却杀了我家人,如有一日,我要手刃仇人,为我家人报仇。我信你可以,上头舍不得杀你,你能活下来。只要你留我一命,我就把我这条命给你。”
肖峪不信,可手上越来越没劲,眼前一黑栽倒在那人身上。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自己还在木杆上吊着,他迷糊中感觉到那人喂他吃了药喝了水,还吃了点流食,一直给他保暖,到了天快亮才又吊起他来的。另一个守卫的尸体也不见了,不知被他弄到了哪里。
只有这点恩惠,依旧不足以让肖峪信他。
到了中午两点,男人又来“慰问”肖峪“小子,你不是很狂吗?怎么不说话了?”
肖峪没理他,男人让手下拿了一个大缸放在肖峪下方,往里面注满了水。
男人手一挥,扑通一声手下便把肖峪放进水缸!
肖峪猛地呛了几口水,挣扎着往起浮,奈何手脚被绑根本无济于事,他听到缸外男人一脸嘲讽地道“加点料”,之后透过水面看到几缕黄色恶心的ye体混入水中。
肖峪那双含着星光的眼睛满是麻木,他连吐都不想吐,只想就这么死在这儿。
哗啦!
肖峪麻木睁眼,然后开始剧烈的呛咳。
为什么啊,为什么不让他就这么死了。
周围人笑得令人作呕,肖峪在缸里沉沉浮浮,每次缓过来,就再被丢进去,每次快要死,又再被拉出来。
扑通~哗啦~扑通~哗啦~……
指尖的痛未消,背上的灼伤还在蜕皮,那令人作呕的水缸让肖峪呛出血来,还会有什么?地狱也不过如此吧?
来吧,都来吧,有本事就折腾死我,别给留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