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可能还活着,他要去救他们,哪怕有一个,哪怕能救一个也好!
第三天没人来,第四天还没人来。他就像被人遗忘了一般,被丢在这个角落里,身旁只有一具有些肿胀的尸体和一群烦人的苍蝇。
他第一次近距离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没了气息,然后开始僵硬,生红斑,嘴唇皱缩,腹部膨胀,出现绿斑,开始膨胀……
第五天,他被拉离了那个房间。
肖峪浑身没力,是被人架着离开的,但他还是尽自己努力观察地形和哨岗,想怎么逃,怎么救人。
肖峪被带到一个满是饭菜的餐桌前,被几个人摁在了距离餐桌仅仅一米的椅子上。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走了出来,看着这个瘦小的孩子,道“哟,摁着干嘛,放开。”
肖峪紧盯着面前的人没力气动。
男人抛给他一块馒头,又给了一杯水“吃吧。”肖峪管不了那么多,几口吞下那个馒头,将那杯水一饮而尽。
“看到这桌菜了吗?全是给你准备的。”男人夹起一块rou,咂嘴道“嗯,真香。”
肖峪没说话,但他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不仅今天有这一桌好菜,明天后天以后天天都会有。”男人说道。
肖峪闭上了双眼,他虽然只有十岁,但他也知道天下没有掉馅饼的好事,能吃一个馒头喝一杯水,已经是最大的好处了。
“Y省谁负责枪支弹药?”
肖峪猛地睁开眼,快速抽出事先藏好的锋利竹签,拼尽全身力气刺向男人!男人见势躲避,但竹签还是狠狠将男人左耳削下,直直从他左耳到下巴拉了一道血口!触目惊心!耳朵连着一块皮吊在脖子侧!
肖峪暗叹可惜,可能只差几毫米就能要了他的命!可机会只有这一次,他无力瘫软在地上。
男人又疼又气,恨恨地踢了肖峪几脚,又牵扯到伤口疼得呲牙,被人扶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很快来了一个医生,给他缝针上药包扎,他全程恨恨地瞪着肖峪,肖峪则一脸淡漠地看着他,全然不像一个十岁的孩子。
“敬酒不吃吃罚酒,拿过来!”男人一声令下,旁边一人恭恭敬敬拿出一个扁平的小盒子。
“网上买了还没用过,也不知道效果如何。”男人打开盒子,里面是从粗到细各三根的五类铁针!
不等男人使眼色,两个人就七手八脚地把脱力的肖峪绑到凳子上。又拿了一块木板把双手全绑死。
肖峪一下子就明白了男人想做什么!历史上对此是有记载的,是令人闻言生畏的酷刑之一——针刑!
肖峪垂下眸子,他深知针刑的可怕,可他又能怎么办?他没有力气挣脱,也打不过这群人。
“肖忘川死后,万雪梅是不是到Y省了?”
男人将针慢慢刺进肖峪指甲,肖峪想拼命挣脱却动弹不得。
“啊!”
撕心裂肺的喊声叫破天际,钻心蚀骨的痛,痛不欲生。
“Y省基地归谁管?基地在哪儿?!”
“啊!!”
肖峪喊着挣扎着牙齿颤抖着,但他知道他什么都不能说。
“我不知道!”
“不知道是吧,那你说说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肖峪的手指紧紧压在木板上,血色褪尽皆是苍白,可还是压不住那份疼意“啊!!”疼啊,好疼啊!有没有人来救救我啊!
不过是天才了一些,会的东西多一些,何必要这么对我啊?!!
我也想做一个普通孩子啊,坐在教室里背背课文,学拗口的古文和外语,做各种有趣的实验,下课和同学打打沙包跳跳皮筋玩玩游戏。
“说不说?!”“啊!!”
肖峪眼泪鼻涕混在一起,口水顺着张开的嘴往下流,肖峪颤抖着吞了下口水,狠道“我艹你妈!”
男人哼笑一声“小子有种。”
“啊!!!”
肖峪一只手的指甲被刺满了针,男人又去刺他另一只手,刺了十只手指还觉得不满足,又将剩下五根针全数刺进肖峪脚指甲里!
肖峪在刺到第八根的时候晕了过去,被一桶辣椒水泼醒,辛辣更刺激了手指的疼痛,肖峪满脑子都只剩疼啊疼啊疼啊,让我死了吧。但这点伤根本不可能致死,除非淬了毒或者感染了什么。
男人刺完后并没罢休,随手拨弄着那几根针“还不说?孩子,何必呢?你不说总有人会说,何必遭这份罪呢?”
肖峪疼得说不出话,满头的汗,满脸的泪水鼻涕,狼狈不堪。
“算了,明天再说吧,咱们来日方长。”男人带着手下走了,一屋子饭菜的香味和余音未消的哭泣。
肖峪睁眼看着插在指甲里的那十根铁针,不知所措。
他必须想办法挣脱,然后吃饱饭,才能有力气和这帮毒匪对抗。
绳子绑得死紧,手脚都被插着针,动一下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