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绝对不是恼羞成怒……可恶的徐启章,晚上非吃垮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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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笔记本上计划着等一下要吃什麽,写来写去最後使用爬格子决定出两汤四小菜。就在叶广得意地闭眼哼哼两声、誓言就算明早胃痛也要吃垮徐启章之关键时刻,下课钟声响了。
自从「鹿特丹」被偷之後,出了补习班的自动门叶广就会自动往右走,他渐渐习惯了绕去徐启章的面摊吃宵夜,也习惯了坐他的歪龙头回家。习惯,是上瘾的惯词。
感觉玛丽亚的家乡味菜肴已经无法满足他了,现在一天不吃徐启章煮的东西就会空虚寂寞觉得冷,怪。叶广边走边发简讯给玛丽亚,边在心中感叹被蛋花汤制约的悲哀。
送出了晚一点回家的内容,手机随即一个震动,收到一封新讯息。
「今天有点事你不要来了先回去吧」
叶广看着这封没有标点符号也没有表情符号的冷情简讯,皱起了眉。
有什麽事?这麽神秘?已经走到面摊附近巷子口的叶广,把摺叠手机盖了起来。远远地看见面摊确实有营业而且徐启章也在那里。
徐妈妈今天没来啊?叶广迈步向前,一个闪身躲在变电箱後,只剩一颗头露在外面探测敌情。
精英的求知慾来自於源源不绝的好奇心(还有源源不绝地渴求人气),所以这不是偷窥。无视认识他的学生经过时露出的惊讶神情,叶广迳自专心地观察面摊上的动态。
什麽嘛,明明就在啊还叫他不要来,真的怕他吃垮他喔又不是没付钱,是徐启章自己不收的……叶广眯起眼睛,因为跟面摊有点距离,中间又有人影来来去去,所以他看不太清楚徐启章到底在干嘛,只是隐约可以知道徐启章似乎在跟别人讲话……看不清楚是哪些人,但感觉很不友善?
周遭的客人很少,现在甚至有的还慌慌张张地站起身走了。
叶广正觉得情况有点莫名其妙时,「砰」的一声,传来桌椅撞击的声音。
他张大嘴巴看见徐启章被揍倒在地,连带地撞倒了摺叠桌,桌上的铁筷散落一地,在夜晚发出清脆却突兀的声响,令人胆颤心惊。
叶广被眼前的场景吓得脑袋有一瞬间空白。
是什麽?惹到流氓?收保护费?坏人?
一直以来他认为坏人是只有报章杂志才会出现的角色,在没有遇到之前,他觉得那些虽然值得警惕,但不构成威胁。
他也知道他人自扫门前雪是现代人的象徵,但如果今天没有看到竟然没有任何人对徐启章伸出援手的这一幕,他也不会深刻地体会那是多麽残忍的现代病。
就像某本书里说的,看起来似乎没有发生任何事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这些是真的,所以现在是真的,该怎麽办?该怎麽处理?
总而言之绝对不能跑走,但现在该怎麽做?
叶广咬咬牙,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脑袋很贫脊,读这麽多东西,却没有一个章节可以在此时派上用场。如果贸然冲上去……现在没时间考虑了!
看到徐启章被其中一个穿白色吊嘎、戴着粗金项链的彪形大汉从地上抓起来时他忍不住到抽一口气,心跳比跳蚤快,还没有想清楚该怎麽做,脚就已经不听使唤地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警察来了!警察来了!」叶广边跑边大喊,同时知道这样的烂招攻击力应该不大,看到那些流氓扭过头来瞪着尴尬的他,就知道了。
徐启章的衣领还被抓着,看见叶广冲出来,他的眼睛微微瞪大,额角伤口带血,似乎是刚刚撞到桌角划伤的。
「叶广?」他喃喃地念着他的名字。
给了一个你不要怕我来救你了的表情,跟颤抖的双脚成反比的是脸上无畏的神情,叶广下巴微扬,看清了对方总共有三个人,嘴唇虽然也哆嗦着,但看见徐启章虚弱的样子,叶广挺了挺胸。
「同学你豪笅(唬烂)喔,这边管区是我的谁你知道吗?」其中一个咬着槟榔、满头发油的大叔边讲边吐红汁,看起来很吓人,而叶广也真的吓到了。
他不懂「好小」是什麽,但此刻他明白了什麽叫做狐假虎威、後有靠山胡作非为。
没有王法了,正义已死……叶广紧握着口袋里的手机,却迟迟没有动作。
「你们放开他!」
除了这样老梗的台词,叶广不知道言语在这种时候还能有什麽用处。
「喔,放开他可以啊。」嘴上这麽说,手却揪得更紧。徐启章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但你要代替他给钱吗?」金项链在黄色的路灯下闪烁,讲话的人说得一口理直气壮,彷佛这些都是正常的行为,而这些都已经超出叶广的理解范围。
还钱?他们家欠钱?所以是讨债的?
「欠多少,我给。」毫不犹豫地说出这句话。叶广知道现在什麽事是最重要的,也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钱可以解决一切。
「喔看起来也是个好野人,不错嘛你有个好朋友。」恶质地拍拍徐启章的脸,随即甩手放了他,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