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什么关系呢……
是恩惠,仇恨,还是此刻的缠绵?
床板有规律的晃动着,思妄看着头顶上的流苏,身后的发丝随着顶弄散乱一床,他似痛苦又似愉悦地拧起眉,眼神恍惚,手臂勾搂住那人的后肩,呼吸急促,呻yin不再压抑。
黏腻的汁水沾shi了床板,热汗濡shi了那人的发梢,低垂的眉眼,温顺又沉静,动作丝毫不减慢,喘息从嗓子中闷闷发出。
“呃……啊啊……啊啊啊……”本该富有男子声调此刻却虚弱又短促,刺耳的变调声线随着深入愈发加大,在这场缠绵的情事中更添旖旎。
思妄受不住这样寸寸的侵蚀,手指却死死抓着那人的后背,不像抗拒,更像是迎合。
内里被凿开,刺进去,又抽出来,反反复复如此,烙铁在内壁印下了一块块痕迹,思妄烫得双腿发抖,他无措地抓紧床板,汗沾shi了枕头,眼前的水似乎越聚越多,他逐渐看不清眼前的人。
伸手一抹,才发现满脸是泪。
齐谟停了下来,拨开他脸上的发丝,低声道:“哭什么。”
思妄有些颤抖,埋在枕头里,略黑的眼珠缓缓闭上。
“痛……好痛……好痛……”
他一直喃喃重复着这句话。
“对不起。”齐谟将他搂在怀里,低声抚慰。
他从他身体里退了出来,将思妄和他裹在了被子里,闷热shi暖的环境里,隐秘着两个人。
思妄在暗夜里看清那人的轮廓,声线沙哑:“你还有什么隐瞒着我。”
他语气太过平静,似乎知道齐谟肯定有什么瞒着自己,即使是得不到这人的回复,他自己也会查下去。
为什么这么好的一个人要将他亲手推入黑暗。
是惩罚吗,有这么多惩罚,为什么偏要挑这种。
在黑色笼罩的屋子里,那双金色的眸子稍显暗淡,思妄与他对视良久,见他启唇,心里却咯噔一跳。
那双眼睛里流露出太多情绪,不是观望众生的怜悯,而是单属于人的,七情六欲。
思妄突然不太敢听下去了,他伸出手,想捂住齐谟的眼睛,额头却落下一点温凉。
轻轻的触碰让他逐渐平静了下来。
那人语调平缓,在寂静的黑夜里清晰透彻,像是讲述一个故事般,与他毫不相干的故事。
……
不少有飞升者探寻天理,他们游转于三界,人魔仙,似乎是稳定永恒的存在,直到某天,天界与人间的交界处被戳出了一个小洞。
那个洞实在是小的让人看不见,几乎只有沙砾大小,没人注意到,也自不会有人去修补。
直到某天有仙者渡劫,企图去往天界,而天雷降落处正好是那块小洞。
天空被撕开了一小道裂缝,露出灿烂幽冷的星河,无数的Yin魂从中千千万万的涌出,只是瞬间,那块缝隙便又自动缝合住,形成了一个细小的黑洞。
齐谟当时还在闭关,这些也只是闭关后出来听着掌门对他说的,当时距这一场浩劫已经过了十多年。
掌门说,那些灵魂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魂魄,齐谟这才知道,原来除了自己所生活的人间和遥不可及的天界之外,还有另一个“大陆”的存在。
只是天理犹存,两个世界不应各自干扰,如今却有千万个魂魄拥挤进来,他们附身在已逝的仙者上,重新寄生存活,更有甚者附身在牲畜上。
他们企图改变天命,扰乱世间的秩序,有的人甚至想将三界据为所有。
他们或多惊世天才,或多博学多识,或多俊美动人,拥有着这个世界不曾具有的思维。
像是高贵的神来惩罚世间一样,越来越多的人死去,齐谟目睹了一家人的互相残杀,目睹了温柔的女子杀死自己的丈夫……人间的秩序被扰得一团糟。
也许是经历了太多的事,齐谟忘性变得很大,他依稀记得,有一个Yin魂附在了掌门的身上,为了夺得人间的主宰,甚至想要杀了他。
他手袖一挥,便是满目的红色。
再回过神来时,尸横遍野。
人间仿若地狱,层层叠叠的死者堆起了似有一座山那么高。
千万个异世界的人,被他斩于刀下。
过了十年,人间又恢复了以往的秩序。
他被推崇为世间的主宰,取之称为——神主。
那个秘密被封存在过往,知道的人也是避之不提,没有史书记录这场浩劫,这件屠杀似乎被永远的封藏在记忆里。
只是又过了百年,兴许是十年,齐谟记不清了,他只认得,那个黑色的看不见的小洞一直都会隔一年涌出一些Yin魂。
他那时已经成为了神主,杀戮会给他带来天道的惩罚。
若他每次动手,脸上也会相应出现一道伤口,无法祛除,只是他并不在意,脸上带着面具后,继续铲除外界遗留的痕迹。
那个小洞是无法修补的,齐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也许是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