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讲,我很好奇你的事。”
时明也警惕地抬起了头。
“你对外界有正确的认知。”男人散漫地说着,攥在他腿上的力气渐渐加大,
“恕我直言,在一个不正常的地方培养出一个正常的孩子……这种事未免太过可笑。”
“你有过更好的机会。”
时明也冷笑着反唇相讥,
“如果当时不是把问题浪费在我叫什么上。”
“你说的对。”
男人点了点头,雾气从肩头缓慢浮起,漆黑的粒子们争先恐后地纠缠起背上变了脸色的向导。
“可你当时看起来……很欠操。”
“我没有什么所谓的营地。你可以选择在这里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也可以选择带着他们留在岛上。”
牙齿磕在后颈一小块皮肤上,偷袭者或许想咬,可惜过于纷乱的精神让他意识涣散,反而像某些烂俗的情趣。
“……名字。”
向导颤抖着手扼住男人的脖子,无力感令他的动作毫无威胁,对方甚至好心地仰起了头,更方便他触碰自己的命门。
“出去以后,你别想、逃……”
掌心下,哨兵的喉咙缓慢地动了动。
“不记得了。”
校医对B区的那个小子很在意——整个研究所都很清楚。时明也永远不知道对方向那些上层说了什么,那个男人似乎是这里某种不可言说的规矩,缘由藏得很深,就像他身上层层叠叠绑缚着的绷带。
他会给时明也带很多“外面”的书,传授一个向导正常的知识。那里没有偏激与战火,是客观,智慧和不断传递的善意。
“然后?”
“我不觉得我们的关系值得我去讲更多。”
意识回笼的向导恢复了往日的镇定,虽然在某些人该死的信息素刺激下,第二波情潮马上就要开始了。
“如果你想问出去的办法,那么很抱歉,在到达港口之前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不错的想法。看来教授你这些的那个人……对你很好。”
男人偏头看了他一眼。
“你在紧张吗?”
——“你在紧张吗?害怕带给你外界信息的我是别有用心?”
他最后一次见到校医,是在研究所的地牢里——那个男人被教官发现了卧底的证据,上层正商讨秘密处死的可能。对方指名要见他,或许死刑犯的要求太过诚恳,这个请求很轻易地通过了。
“好吧,就算是,我现在也快死了不是吗?”
地牢里亮得发白,单薄的男人靠着玻璃墙坐着,领口大开,时明也第一次见到那些绷带掩藏下的真相——是斑驳的、充满各种刀痕的肌肤,那里应该有着更加不堪的痕迹,但全被人一点一点剜去了。
这是个由人类最愚蠢的欲望、最黑暗的权势堆积而成的试验场。
“你以为自己是最先一批的实验品?那太可笑了,我见过一,二,三……整整五届。”
他说话的语调很平静,似乎对自己即将终止的命运毫无挂念,像是在某个寻常日子,和B区的某个小向导聊天。
“军区也派过人来调查,”他咧嘴笑了声,“没有用的。派来的士兵更适合这群疯子研究。”
“没人能逃的出去。”
时明也看了他半晌,没有问出一句话。他确实有很多事情想要得到答案,可在此时,自己说什么又都显得毫无意义。
“我其实……不是那个卧底。”
“但是这样的生活,真的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男人伸手轻轻拍了拍那面隔在他们中间的玻璃墙。
那支手落下去时,时明也看清了对方胸口的名牌。
那个名字他在研究所的宣传资料里见过。
是唯一一位,叫林佑唐的向导毕业生。
一位没有任何背景,没有任何权力,只是卷入了荒岛中某场令人作呕的捕猎行动的受害者。
他杀了所有人,向导顽强的精神力保留了他的意识,也彻底摧毁了他作为人的资格。
时明也想起了那人曾经讲过的话——
“他们想培育的,是darkness。”
这是个疯狂又可笑的计划,却可悲的为人实践,黑暗向导的意外产生是个鼓舞人心的成就——那群疯子们更加确信哨兵变异的可能。
或许他们已经成功了,自己眼前这个不受信息素干扰,失忆的、曾经某一届的哨兵遗留者,就是一场场永无休止实验的悲剧内核。
“没有。”他矢口否认,凑过去咬住了哨兵的耳朵,
“只是,有点欠操。”
信息素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就像这个男人明明感知不到他身上快要溢出的发情因子,仍旧可以轻松地把他干得死去活来。屁股里塞着东西的感觉并不好受,他只希望这种行为止步于口唇之欲,可当他跪下去的时候被男人拦住了,
“无意冒犯,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