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昭眼睁睁的看着徐晚时越来越依赖陈清焰,像碎小的流星,疯狂的贴向巨大的引力体,他几次阻止、警示徐晚时,却都无功而返。
直到后来,陈清焰出了事。
但也是从这开始,事情便如卸了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他在岛上最痛苦煎熬的时间里,还在惦记着徐晚时,明知徐晚时就在理他不远的隔壁一样艰辛的过着,却还是存在一丝侥幸,盼望着他能活下来,活着把徐晚时带出来。
故人重逢,能说话的时间很短,季昭还有很多话想说,却还是捡起来重点,晦暗的问她。
“你这样惦记着陈清焰,你可还曾记得你当初在岛上说过的话,发过的誓吗?"
徐晚时眸光微闪。
内里藏着不光光季昭一个人的身影,还有老夫人庭院中的绿树清水,涓涓细流洒在小喷泉池子里,清凉的水汽扑面而来。
她用手挡了挡,手臂在阳光下白嫩的几近透明。
“小昭哥,原来一直给我传信的人都是你。”
季昭默认了徐晚时的话,停顿了一会儿,又说,“晚晚,你心里最清楚不过,过去陈今屿掌权,陈清焰权力范围受限,如今不比过去,他一个人独揽大权,手眼通天,你想做的那些事,有哪一件能够绕的过他?”
他盯着低下头的徐晚时,一字一顿的告诉她,”绕不过的。”
“陈清焰迟早会变成……我们道路上的绊脚石。”
“到那时再想动他,是难上加难,趁着现在好下手的时候,你既然愿意跟在他身边,不如趁此机会……”
徐晚时蓦然睁开眼睛,声音急厉,“不能伤害他。”
见季昭顿住,她又缓和语气,“这件事,从头到尾都跟清焰哥哥无关,陈今屿做下的恶果,不应当由清焰哥哥承担。”
季昭目光炯炯的盯着她,走动几步,“你真的疯了。”
“你想让你所有的计划都毁于一旦吗?”
“你想一辈子卑微的跪在他面前当一条狗吗?”
她在紧张,出了些汗,顺着白皙姣好的脸颊流到脸颊边缘,将落未落,在阳光下晶莹剔透。
纸巾一拭,汗ye洇shi小半张。
她点头,“我愿意的,跟在清焰哥哥身边,都是自愿。”
季昭瞪她。
她也只是笑,眸光极亮,“何况,他并不会妨碍我们。”
季昭哑然,“你能替他担保吗?保证他在未来利益受到侵蚀时不会站在我们的对立面,成为我们最大的障碍吗?”
徐晚时笑起来,唇角勾起,杏仁一般的双眸弯弯的勾起来,眼角上挑,纯情又风情,“谁会站在我们的对立面,他都不会。”
“因为……”
只见她唇角蠕动,后面半句话,季昭没有听清。
因为他们身后有人。
季昭凭借着过去敏锐的直觉,迅速的分开了一些跟徐晚时的距离。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踢踏踢踏的靠近。
声音停了。
陈清荣站在两个人的面前,目光犹疑的在徐晚时和季昭两个人身上扫过,言辞犀利,“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徐晚时注意到,脖颈间带着一块巨大的幽蓝色项链,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明明她刚刚进门时,都还没有看到这东西。
大抵也是陈清焰带来的见面礼。
见此,徐晚时规矩的后退,人走出草地旁边的小路,重新站在主干道上。
季昭更是规矩,刚刚所有的情绪都一抛脑后,转过身上,露出温和的笑意,“在等您的过程中,见到这位徐小姐也在等人,随意跟她说了几句话。”
隐去两个人的关系不提,这话里没有半点掺假,他说的真诚,陈清荣不怀疑季昭,却绕过季昭,走到了徐晚时面前。
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忽而开口说道,“这么多女人都入不了清焰的眼,只有你能迷的他神魂颠倒,仔细看来,果真长了一张狐媚子的脸,真是格外好看。”
明褒暗贬的话,让徐晚时的目光黯沉几分。
紧着听到陈清荣话锋一转,“nainai年龄大了,有些事情难免记的不够清楚,清焰能够骗过nainai,却骗不过我。”
“那日在宴会上他身边跟着徐氏未婚妻,根本就不是你,甚至他当场宣布的人,也不是你,那个小姑娘我也见过,是个长相清秀平庸的。”
“我没记错的话,当初那个姓徐的有两个女儿,所以徐寅寅是你姐姐,对吧。”
“能够让清焰越过自己当初极力保下来的未婚妻承认你,你还真是不一般,在床上付出了许多努力吧?”
“只是,你的亲姐姐知道你这样李代桃僵吗?”
一连串的逼问,像疾风骤雨,中间没有任何停歇,也没有给徐晚时回答的余地。
站在一边的季昭闻言,眯起了眼睛,几次开口想要打断陈清荣的逼问,却都被她抢过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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