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正要追击,手中的刀却马上被梁砚用刀卡死,梁砚力拔山河地将他连人带刀掀翻在地。
大将看出梁砚处处护着林逍,冷笑一声,提着刀转身向林逍劈去!
林逍跪在地上根本躲避不及,梁砚心急如焚,手上的刀被人架住,电光火石间扑到林逍身上用后背挡了这一刀,瞬间痛呼一声。
“梁砚——!”林逍甚至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他绝望的声音响彻了越国营地夜空。
梁砚强忍剧痛,抽出扎在腰间的鞭子回头狠命一抽,力量用尽了十分。大将没料到他腰间还藏着武器,被猝不及防地鞭到脸上后退两步。梁砚趁机带着林逍翻身上马,策马疾驰飞奔而去。
大将脸上阴云密布:“追!”
两人不敢停下,急促的马蹄在路上疾驰。
“咳咳……” 梁砚搂着林逍咳出了一口血。
“梁哥哥,你伤得重不重……”林逍声音带着哭腔,在颠簸的马背上向后摸他的脸。
梁砚背后伤势深可见骨,血流如注。他搂紧怀里的人,打起精神道:“不重,别担心,等我们逃出去找个医馆上药……咳……就会好了……”
马匹跑过小路,两人身后拖了一路梁砚的血痕。
背后追兵重重,两人不敢停下脚步,几乎是跑了一天一夜。
梁砚失血过多,此时身体早到极限,只是用意志力强撑着护着林逍,喘气都带着血沫。林逍在被俘后也是饱受折磨,遍体鳞伤。
身下的马没有奔波已久,疲惫不堪,突然发出一声悲鸣前腿跪倒在地。两人被摔下马,抱在地上滚了一圈。
梁砚背后伤口上尘土沾着血肉,惨不忍睹。他已是强弩之末,勉强跪着喘了两口气,起身把马牵了起来。
追兵就在身后,梁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林逍抱上马,用力一抽马臀:“走!”
林逍:“我不走!”
梁砚哄他:“马载不了两人了,我会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他们不会发现的——咳咳……”他又咳出一口血,抬手用手背擦了:”就算发现了,我是越国副将,放走了你,他们也不会要我的命。你去云城落河村,我大伯在那,唤作梁醒德,你去投奔他,在那等着我……”
梁砚说得在理。继续两人一同逃命,不仅目标明显,而且马也跑不远,梁砚只会和自己一同被捕。但是倘若梁砚躲起来,两人都还有一线生机。
当日在树林山洞里,两人分别时梁砚的确也说过大伯家的地址,和此刻说的一模一样,林逍自是信了。时间紧迫,他不再拖延,强压着心中不舍,一拉缰绳策马离去。
梁砚红着眼看他,似乎要把林逍背影刻进脑海。
林逍跑了一段,因为身下马匹过于疲倦,跑得没有很快。突然他听见身后追兵的马蹄声突然诡异地换了个方向。
林逍猛地回头一看,发现远处的梁砚不但没有按照约定躲起,反而刻意暴露位置。刀剑声起,他斩杀了两名追兵,然后把越国军队往林逍相反方向的断崖绝路上引。
劫走战俘后,还砍杀越国士兵,梁砚被抓后根本不会再有活路!他竟是在拿命来换林逍更多逃走的希望。
这个骗子!林逍泪流满脸,一拉缰绳迅速往调转马头。沙土地上急停的马蹄印上落下一滴眼泪,又被扬起的尘土盖住了。
另一边梁砚被追兵赶上。他带伤血战,用刀砍下一个追兵的脑袋,终是再也承受不住,单膝跪地喷出一大口鲜血。倒下的时候他听到单匹马蹄声踏然而至,几乎以为是伤重后的幻觉。
媳妇太聪明也真是不好,这么快被发现了。梁砚嘴角想扯出一丝苦笑,却是连这点力气都没有了,他人生第一次烦起了林逍那颗七窍玲珑心。
林逍身下的马匹已经累得喘气,被狠命鞭打着,跑到梁砚跟前终于全身抽搐倒地。林逍被摔了下马,顾不上疼就连滚带爬过去把梁砚抱在怀里,却见他双眼目光涣散,人已是弥留之际。
梁砚十几岁混迹沙场,见惯生死,此时自己清楚怎么回事。他趴在林逍肩上,又想怪他回头,又想诉说不舍,一时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最终他轻声说道:“不听话……”
以前两人儿时,梁砚把食物分给他,林逍又不肯要时,梁砚也经常这样说。
林逍如被摘胆剜心,泪水夺眶而出,红着鼻子抽泣着说:“我就不听。”
两人这对白,宛如回到了孩童时期嬉笑打闹的日子。但现实是,林间风声鹤唳,眼前的越国士兵宛如索命的黑白无常,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陷入绝境的困兽,准备把人绑回去邀功。
林逍跪在悬崖边,用自己满布伤痕的苍白双手将人紧紧抱在怀里。
梁砚口中吐出一口鲜血,瞳孔涣散。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吻了一下林逍脸颊,唤道:”卿卿……“
话语未尽,搭着林逍肩膀的手却是骤然垂下,埋在林逍颈窝的头颅一沉,终是彻底没了声息。
林逍笑中含泪,似是浑然不觉。他蹭着梁砚的脸轻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