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旌眼神Yin暗深沉, 突然加重了力度,恍惚间,听见他冷冷的、暗藏着威胁的语气,“以后那些话,再说一遍试试。”
顾宜宁死咬着下唇,开不了口,只发出些细细密密的呜咽声。
一夜荒唐。
不知持续了多久,她昏昏沉沉地睡过去,醒来后,床侧余温还在,却不见了陆旌的人影。
顾宜宁微一起身,全身酸疼,激地她重新躺了下去。
连新婚之夜也没现在这般难受。
轻纱外面,春桃听见动静后,将消红的药膏递了进去,“王妃,是您自己来,还是奴婢帮您涂。”
“我自己来,”顾宜宁把药瓶握在手中,看了一眼,“上面怎么没名字?”
春桃:“这是殿下拿来的药,定不会有问题的。”
“他去哪了?”
春桃瞥了眼坐在一旁的陆旌,刚要开口时,却听那帘帐里的人又小声埋怨地道了句:“他现在连早膳也不等我了。”
气氛一瞬凝固。
桌前坐着等她用早膳的陆旌不免皱了下眉。
帐内,顾宜宁一手拿圆镜,一手在自己颈间涂着药膏,那些密密麻麻的欢好痕迹,看得她略有烦躁。
再加上昨夜没同陆旌解释清楚,一想到他今日带着闷气离开王府,恐怕一整天都不快活时。
既心疼又躁郁,闷声道:“他除了会欺负我,还会干什么呢!”
连话都不让说,自己还怎么解释?
春桃看着陆旌的背影,一步一步挪到床边,抖了抖纱帐。
顾宜宁察觉到这微小的动静,拉开帘子,开口问:“发生了……”
话还未说完,抬眼便透过屏风,看见了那道矜贵模糊的侧影,她愣了下,咬住唇,小声地把最后两个字挤出来,“……何事。”
春桃立即接话,“殿下在等您用膳,王妃快下床吧。”
顾宜宁紧抿着唇,慢吞吞从轻纱的缝隙中出来,她走至桌前,坐在了陆旌旁边,谄媚似的帮他布菜。
“殿下怎么还未去景元殿?”
陆旌看了她一眼,自嘲道:“本王岂敢?”
小姑娘又让他长了见识,人后刚火气冲冲地抱怨他一番,人前立刻忍辱负重扮成了温柔如水的模样。
半点不心虚。
顾宜宁木然地坐在椅子上,有些失神。
“不是怨我不等你用膳?”陆旌屈起手指,敲了下她额头,“还不快吃。”
“尚未洗漱。”
她说着,立刻起身去梳理发髻。
用完早膳,陆旌临走前,衣袖被人扯住。
顾宜宁往下拽了拽,看着像是在撒娇,“我今日能不能去景元殿为殿下送午膳?”
男人面无表情地拒绝,“不用。”
她笑了下,道:“我会过去的,殿下记得等着我。”
景元殿不比裕霄居,在那里,他定不会胡来。
陆旌最后什么话也没说,不知道是不是准许了的的意思。
顾宜宁自然而然地把这当成是默认,还没到中午,便用心备起了午饭,她把食物盛到Jing致的碗盘,再小心放入食盒中。
马车一路向京西侧走去,路边小贩小摊的叫卖吆喝声不绝于耳,烟火气息逐渐浓郁起来。
忽地,马车停下。
车夫转头,道:“王妃,我们的马车还需稍后再行,前方有队车马,看着像是在运送聘礼。”
“京中又有喜事了吗?”
车夫:“这是礼部尚书之子符诚向曦禾郡主提亲的聘礼车队,热闹非凡,这路都被讨糖的孩子们堵住了。”
顾宜宁掀开帘子,向外遥遥望了一眼。
没想到弘王爷这么快就挑好了女婿,礼部尚书之子符城,听说是个文采斐然,一表人才的公子。
她暗自思索着,见街上人多,实在走不动路,便下了马车,走进左边的茶楼稍作休息。
两层高的茶楼人来人往,一楼台上站着个说书人,口齿伶俐,娓娓而谈,台下观众拍手叫好,听得几近入迷。
二楼布景较为雅致,说话声也是盈盈充耳,但每张桌子都有屏风隔挡着,只听到声,看不见人。
茶香四溢中,顾宜宁身后那桌人,声音实属有些过分。
一男子声音沙哑,笑着道:“恭喜符公子,贺喜符公子,符公子艳福不浅,未来的夫人可谓是沉鱼落雁倾国倾城呐。”
符诚微微一笑,得意之情置于脸上,不加掩饰。
天底下任谁娶了这般美人,都会欣喜若狂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早就把聘礼送过去,一想到之后的洞房花烛夜,他更是抚掌大笑。
那男子见他如此忘形,又恭维道:“曦禾郡主是弘王爷养女,符公子不仅有艳福,未来也是财源滚滚啊,人钱两手抓。”
符诚收起笑意摇头喝了口茶,“弘王爷不思进取,竟与商人为伍,曦禾郡主嫁我,也是高攀,那等妖媚的女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