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朝穆总笑:“你的棉花田旁边的灌溉水源也可以在水上种菜,我们观察发现这就跟土地有植物覆盖一样,水分的蒸发速度会降低很多。”
穆总笑着摇头:“不,我不打算再承包土地,我只跟合作社签合同收购棉花就好。”
大家又都同情地看着张副县长。看吧看吧,你光顾着高兴电视机组装厂即将落户克斯县,都忘了工人进厂上班以后没人承包田亩种棉花了吧。
这人啊,世间安得两如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总要有所取舍的。
穆总微微笑:“这节约下的Jing力挣的钱,我准备捐给学校。我想打听下,我要捐三十万给克斯县的小学,应该将钱交给谁啊?”
哎哟哟,张副县长,看你现在要怎么办。人家都捐这么多钱了,你要是不解决剩下的几千亩棉花地的种植问题,你要如何是好哦。
晚饭就在村里吃,吃的是塘里的黑鱼,水上的空心菜,水芹菜和生菜。黑鱼切成段,和酸菜还有辣椒一块儿烧,炖的很入味。空心菜和蒜泥一块儿炒,水芹菜凉拌香干,炝炒生菜。
除此之外,桌上还摆着酸辣土豆丝,加了西红柿的那种,超级下饭。还有道煎蛋味道相当独特,郑明明吃了好几口,才敢确定里面裹着的馅料是剁碎了的茄子茸。
陪大家一块儿吃饭的村长就哈哈笑。因为信仰问题,他们家不能进猪rou,但他本人又是吃rou的。后来他还是跟兵团的人学了一招,茄子剁碎了煎蛋,吃出来的就是rou味。
三个姑娘一人一筷子,仔仔细细品尝了回,感觉的确有点儿那意思。因为这段时间一直吃牛rou跟羊rou,她们居然瞬间混乱,搞不清楚到底是不是猪rou的味道。反正,你感觉是,那就是呗。
村长颇为诙谐,在饭桌上说了不少趣事活跃气氛。什么他年轻的时候听说种苹果挣钱,可惜自己不会种,又不好意思问人,就偷偷跟着隔壁的人种。人家是从甘肃过来的,会种一手好苹果。隔壁做什么,他跟在后面学。结果有一次隔壁不小心搞错了,糟蹋了苹果树,他也跟着咔嚓剪树枝,剪到一半听到隔壁懊恼声,可把他给心疼坏了。
大家听得哈哈直乐,谁让他不有话当着人面说。
吃完饭,外面的天还亮堂堂。村长陪着大家一块儿出来,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汉语强调:“县长是个好干部,不糊弄人的。我们都放心,你们也放心。”
陈凤霞听得啼笑皆非,这是要他们放心大胆地掏钱给张副县长吧。她才不接这茬呢,她就一笑应万变。
穆总也不说话,脸上表情就没动过。
倒是村长不觉得尴尬,依旧自说自话。张副县长就一个劲儿地表示,自己没做什么。村里有进步,全是大家伙儿辛苦劳作的结果。
两人一唱一和,都走到车子边上时,迎面走来一个白胡子老头,笑着朝村长说了句什么。
村长立刻拍脑袋,兴致勃勃地转头看远道而来的贵客:“哈萨克人家做喀拉萨本呢,你们要不要去看一看?”
陈凤霞顿时来了Jing神,先前她还托余老板打听中亚地区这种哈萨克族的土肥皂有没有市场,今天就能够亲眼看到这种只闻其名未见其形的肥皂的制造过程了,她当然要去看。
不仅仅是她,就连苏莱曼都充满了好奇心。这种老肥皂掌握技术的人不多了,连他自己也只是好几年前用过,但从来没见人做过。
陈凤霞笑着扭头问穆总:“你要不要一起过来瞧瞧?”
现在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穆总可有可无地点点头:“那就去吧。”
要出去得动作快点儿去。现在又是洗发水,又是洗发Jing,还有洗衣粉跟各种香皂,做喀拉萨本的人越来越少了。而且这玩意儿还不是你想什么时候做,就能做,你得找到原料,就是那些特殊的植物。否则的话,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好在他们运气不错,到人家里时。主人正在院子外面忙着做这种传统的手工皂。
角落里堆成山的植物叫“阿拉伯塔”,是用来做肥皂的草药,已经晒干了,灰扑扑的,瞧不出本来面目。
距离阿拉伯塔十几步远的地方起了火,但不是烧草木灰,而是上面架了口锅。灶台拿石头垒起来的,锅底下烧着晒干的牛粪,火苗叫晚风吹得呼呼往上蹿,红彤彤的,热烈的很。
做肥皂的老头背都佝偻了。他将盆里的油脂舀了两碗倒进铁锅里,没一会儿,油脂就冒出白烟。然后他又往里面倒了种灰白色的浓稠ye体。
围观的客人吓得赶紧往后面躲。
好家伙,这可是水滴进了热油锅,要炸起来的。
结果油锅并没有炸,而是沸腾出很多泡沫。老人的助手就拿着根大木棍,在锅里头不停地搅拌。
助手搅了足足有10来分钟之后,老人才默不作声地端来一盆墨绿色的ye体,撒进了锅中。这ye体像是有魔力一般,锅里的泡沫更大更沸腾了。
如此重复了足足5趟,锅里的混合物粘稠起来,变成了茶色。做肥皂的老头混合物铲出来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