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不让自己的手指烦躁不安地乱动起来。
他扭动着下巴。赫敏做好了迎接他怒意的准备,觉得内心冷得只剩一片空洞。
"我有东西要给你。"他说着把手伸进长袍。
他拿出一样裹着油布的东西递给她。她抬手接了过来,慢慢摊开油布,露出裹在里面的东西。那是一套打造得漂亮而锋利的匕首,装在同样Jing致的刀鞘内。
"这对匕首应该够小了,你可以把其中一把直接绑在前臂上。刀鞘是用浸了蝎尾狮血ye的八眼巨蛛蛛丝做的,会根据你的实际情况调整大小,而且不会限制你的移动。至于另一把匕首,你应该绑在小腿上。"他交代这些信息时显得十分奇怪,目光一直在避着赫敏,却又在她仔细端详匕首的时候忍不住扫向她。
"这些是妖Jing锻造的银器吗?"过了一会儿,她问道。
"嗯。事实上,它们也浸泡过蝎尾狮的毒ye。"
她猛地抬头看向他。"你的意思是说—"
"它死了。死得很惨。"他微微翘起嘴角。"我怀疑是恶劣天气导致的。昨天我已经填好了所有的文件,并把它的尸身交给了麦克奈尔。"
"但你趁此之前收集了它的毒ye。"赫敏从刀鞘里抽出一把匕首,盯着锋利的刀刃—它几乎可以割开一切,就算是铁甲咒和其他保护咒,在它面前也仿如无物。
"没有收集太多,否则会引起怀疑的。但对于搞定几把武器来说还是够的,我又多存一小瓶以备将来需要。"
赫敏开始在心里默默计算着德拉科的礼物究竟值多少钱。两把妖Jing锻造的银刀—每把至少一百加隆。蝎尾狮的毒ye—大约又是一百加隆。八眼巨蛛蛛丝做成的刀鞘—又是一百加隆。
德拉科送她的圣诞礼物绝对价值不菲。她甚至不确定他自己是否知道。
赫敏对她的预算和资源抠到了强迫症的程度。但她不得不如此。她砍掉了每一处可以节约的开支,对每一滴魔药、每一纳特都能省则省。她的脑海里有个角落无时不刻不在想着新的省钱办法或计划着尚未使用的资源。
而德拉科竟然可以这样随意地就送她一件带有防护的斗篷或一套匕首,这些东西加起来的总价已经超过了整个抵抗军在医院用品和药剂上的年度预算,这让她几乎惊掉了下巴。
她准备把它们卖掉。至少卖掉其中一把,也可能两把都卖。她可能会从黑市得到一笔相当可观的回报,足够买回更多的八眼巨蛛毒ye或白鲜香Jing,或是补充一些其他的医院用品。也许把它们交给穆迪或金斯莱会更好,这种武器对他们会非常有用。她或许还能利用这套匕首和他们谈判,让他们同意永久增加医疗预算。
"谢谢。"她用油布重新裹好手里的匕首,把所有东西都塞进背包。
"郑重声明,你不许把它们卖掉,也不许送给其他任何人。"
赫敏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带着内疚飞快地瞥了一眼德拉科的脸。他的目光正紧紧锁在她脸上,银瞳闪闪发亮。
"听明白了吗,格兰杰?"他的语气冷得像冰。
她勉强点了点头。
"我希望你每次采药的时候都能带上它们。我会亲自检查的。"
她顿时紧张起来,气急败坏地使劲咽了口唾沫。"好吧。"
他的表情稍稍缓和下来。"好吧,真是一个愉快的夜晚。我还真不记得有多少次我曾祈祷能在平安夜听一场题为' 如何看懂诊断咒语' 的讲座了。"他露出一个毫不掩饰的假笑。赫敏一声不吭。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按照你的要求,我给你一个提醒。从下周开始,我会教你徒手格斗。"
然后他把手伸进长袍,抽出一卷羊皮纸。"我的最新情报,给穆迪的。"她抬手接过时,他朝她勾起唇角。"我不得不说,到头来你的身价可真高啊,格兰杰。"
说完,他便无声地幻影移形消失了。
圣诞节当天,赫敏在医院值早班。前一天晚上,安吉利娜在麻瓜lun敦发生的一次突袭中受到了严重的诅咒伤害。她的膝盖被酸性诅咒击中,在她倒下的时候,一个食死徒又对她射出一道破坏内脏的诅咒。弗雷德设法抓住了安吉利娜,并在她差点死在他怀里之前把她带回了赫敏身边。
最后的治疗工作对帕德玛和波比来说还是太过复杂了。
赫敏坐在安静的病房里,慢慢地修复着安吉利娜膝盖处的组织和肌腱。"现在,我需要你把膝盖弯起来,看看组织有没有重生到位。受了这种伤之后,骨头不一定会正常地再生。"
安吉利娜咬着嘴唇,脸色因疼痛而发灰,但她还是按照赫敏的要求移动了膝盖。
"呃…啊。"她微微喘了口气,停了下来。"里面。里面好疼—就像有什么东西在碾磨一样。"
赫敏施了一道诊断咒,仔细研究着结果。最开始时,因为要急需争分夺秒抢救安吉利娜的内脏器官,赫敏只得将那道酸性诅咒暂抛脑后,几分钟后才施了反咒。现在,诅咒已经损毁了安吉利娜膝盖上的大部分骨头,并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