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覆上她的喉咙。赫敏的呼吸有些困难,他却收紧了五指,将她的脸向他拉近。
德拉科的眼睛闪着亮光,语气近乎轻松随意,仿佛只是在吓唬她,好让她退缩。"我必须承认,二年级密室被打开的时候,我是真心希望你死。在我父亲赞助斯莱特林魁地奇队的扫帚之前,我就已经自己凭实力成为了找球手,但拜你那句小小评论所赐,整个学校都以为是我父亲花钱替我走的后门。"他一边说着,拇指一边从她的喉咙滑到下巴,指尖用力压住颚骨,迫使她的头向后仰起。
他试图逼她退缩。赫敏一直紧盯着他的双眼。虹膜的颜色变暗了。
整个房间似乎越来越暖。
他仍在继续说着。
"所以,我们很容易相信世界上的那些问题都该由麻瓜和他们的后代来负责。我生命中遇到的那些问题也确实如此。一个是混血的波特—走到哪里都有无穷无尽的运气和偏袒;一个是你;还有头号血统叛徒、穷鬼韦斯莱一家。我们没有理由不去相信,没有你和你的那些同类,巫师世界会变得更美好。"
"我不知道你是这么看待我的。"赫敏说。
她能感觉到热量自他的手掌向外散发,传到她的肩膀之间,穿透她的皮肤,在她的小腹的某处扩散开来,直到传遍她的全身。她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眼睛,微微颤抖着。
他的嘴唇抽动了一下。"比起我和波特之间的竞争,我对你的仇恨就显得微不足道了。你只是一个令我恼火的原因罢了。尽管你的成绩不错,但至少长得丑,社交能力令人尴尬,还明显缺乏安全感。"他微微勾唇哂笑。"如果你不是波特的朋友的话,就算成绩比我好也没什么关系。是他把你拉到了聚光灯之下,是他对你依赖到他无法否认的地步。如果不是因为波特,我根本不会注意到你。"
赫敏突然觉得胃里有什么沉了下去。她回想起自己最初怀疑过的事情:他向凤凰社索要她,是对哈利的某种报复。她几乎已经忘记了那种担忧。
他轻轻一笑,身子前倾,这样他就能俯视着她,同时继续抓着她的喉咙,低头盯着她的脸。他们的身体几乎挨在一起,她再一次意识到他的身形有多么高大,以及如果他想的话,又能伤害她到什么地步。他仿佛是她面前的一座密闭金库,她试图破门而入,却不知道大门的另一侧除了滔天的愤怒之外是否还有别的东西。
但这并不重要。因为这是她应该完成的任务。
她屏住呼吸,微微发抖。德拉科的眼睛又暗了几分。
他把她拉得更近。她的心跳得很厉害,胸腔都在隐隐作痛。
这只是在演戏—她告诉自己。之前他喝醉的时候也没有伤害她。他只是想吓唬她而已。
他呼出的气在她脸颊上发烫。他的嗓音低沉,几乎在对她呓语,萦绕在她的耳畔,又仿佛缠上了她的神经,一丝丝收紧。
"黑魔王其实并不关心血统纯正或他的追随者们,也不在乎魔法的真正威力。只是你们这些麻瓜出身的巫师碰巧足够低等粗俗,看起来像个威胁。这就正好给了黑魔王一个积聚权力的借口,也鼓动了黑暗生物们加入他的麾下。他通过这种方式与东欧大部分国家结成同盟。首先是罗马尼亚,然后是其他国家。成千上万的黑暗生物都迫切希望看到《保密法》被推翻,看到针对它们的魔杖禁令随之终结。大多数纯血家族都对巫师要被迫藏于Yin影之中以迁就麻瓜的现状极为不满。他们已经有足够的怨憎,就算不足以让他们加入伏地魔麾下,也足以怂恿他们对正在发生的事情视而不见。"
德拉科的脸又贴近了些,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黑魔王想要的是权力。至于为了得到权力需要牺牲什么样的垫脚石,他才不会在乎。麻瓜和麻瓜出身的巫师—"她几乎能感觉到他的嘴唇贴在了自己的嘴唇上,"—你们…实在是太简单了。"
赫敏几乎无法呼吸。她全身绷紧,仿佛身处某种恐惧的悬崖边缘。心脏在她的胸腔里狂跳不止,周围的一切全都变得模糊。
她想逃跑,留在这里只会让她感到害怕和脆弱。她懂得人体解剖学和生理学的知识,但她的身体反应却是她所不熟悉的。她的生理机能不该如此令自己困惑。她需要些空间来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但是—她又不想离开;她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她知道什么样的肢体接触会令人感到安慰。但眼下这种接触不是。德拉科扼住她的喉咙的手并没有令她感到安慰,而是令她惊恐—也令她兴奋。
"达到目的的一种手段,"她强迫自己开口,"我们只是用来达到目的的一种手段。"
他轻轻把她向后推了推。"正是。"
她端详着他。他的双眼已经变成了黑色,两颊的凹陷处微微泛红。他的拇指沿着她下颚的线条慢慢划过。她舔了舔嘴唇。
"那么,杀了我们就能解决你们的问题了吗?"她问。
他的手停了下来。他盯着她看了几秒,然后眼睛闪起了光芒,笑了起来。
"至少,你现在肯定威胁不到我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