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挽筠怕他不开心,就问他:“你想要那只麂吗?”
叶静初还忙着找那只麂在哪里,周挽筠已经拉弓搭箭,不多时,就有侍卫把死麂奉上。
叶静初:“……”
大出风头是不假,出风头的是周挽筠。
更别提英雄救美,照这么个形势看来,他好像当不成“英雄”,他更像是那个“美人”。
暮色将近的时候,众人回到营地,叶子晖今日猎到了一头肥美的大角鹿,是绝佳的好头彩,群臣都跟在他的身边,竭尽全力地大肆吹嘘。
只有叶静初盯着那头大角鹿,只觉得它甚是眼熟。
从前他主持秋狩的时候,好像也猎到过一头大角鹿,而群臣则在吹嘘他:“陛下技压群雄,必能逐鹿天下。”
正这么想着,太子太傅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陛下技压群雄,必能逐鹿天下。”
叶静初:“……”
这么敷衍的吗?连套话都不改改?
倒是叶子晖很是受用的样子:“将这头鹿的鹿肝取出,朕与众卿分食之。”
叶静初趁着他们赞叹那头鹿的时候,悄悄地退了出去,打算去找苏将军要回他的兔子。
他可还惦记着和周挽筠一起烤兔子呢。
谁知叶子晖突然叫住了他:“皇后。”
叶静初深吸一口气,转身行礼:“陛下。”
“皇后要去哪里?晚宴可就要开始了。”
叶静初道:“妾身去取妾身的兔子。”
“是这只?”叶子晖微一摆手,立刻就有内侍将那只大胖兔子奉上,不过这次,那只胖兔子已经被剥了皮,血淋淋地放在盘子上。
就这么一眼,叶静初就立刻明白了。
苏将军肯定已经被叶子晖赦免罚跪了,毕竟他们在一条线上,叶子晖需要苏家来对抗太后。
而这只剥了皮的兔子就是对他的威慑。
可惜叶静初并不怕这个,他双手接过这只被剥皮的倒霉兔子,心里嘟哝着你爹当年的死状可比这兔子惨多了。
但他面上仍是笑道:“妾身还想着料理这只兔子肯定很麻烦,没想到陛下已经帮忙料理好了,多谢陛下。”
叶子晖闻着那浓重的血腥味都几欲作呕,只是想着要给皇后个教训才命人剥了兔子皮,谁知道苏桃桃如此镇定,反倒是他得不偿失了。
他强忍着不适道:“晚宴快开始了,皇后莫要再乱跑。”
叶静初瞧着他想吐却又不敢吐的样子,忍笑也忍得辛苦:“多谢陛下提醒。”
他刚说完,叶子晖就急急地离开了。
叶静初咬了咬忍笑忍得发酸的腮帮子,也拎着兔子离开了。
*
直到晚宴的时候,叶静初才明白叶子晖为什么要着重强调晚宴。
晚宴就设在落星湖旁,而落星湖上用红绸和柳木搭了一个简易的台子,湖面燃着无数河灯,很明显是要表演什么节目。
他随手揪住一个路过的侍女:“这是要做什么?”
那侍女欲言又止了半晌,最终还是小声答道:“回娘娘的话,这是陛下专门命人为慧嫔娘娘搭的台子,慧娘娘善歌舞,说是要在秋狩的晚宴上为陛下表演凌波舞。”
说完,她惴惴不安地看向皇后,预备应对接下来的疾风骤雨。听说皇后娘娘恨毒了这位慧嫔娘娘,不仅因为她是出身青楼的私生女,还因为她的恩宠比皇后多。
然而皇后娘娘没什么反应,她点了点头,就回座位坐好准备等饭吃。
晚宴烹煮的都是今天的猎物,现杀现吃,极为鲜美,叶静初还特地嘱咐了厨子好好地料理那只兔子,他和周挽筠一人一碗。
叶静初表示很期待晚上的饭。
自从当上不受宠的皇后之后,不用忙于前朝政务也不用工于后宫争斗,他就愈发地混吃等死了起来。
偏偏叶子晖磨蹭了很久,啰里啰嗦地说了一大堆祝愿大梁国运昌盛的废话才开席。
叶静初心里的白眼更是翻上天,就连这套话都是抄着他说的,大梁昌盛才有鬼。
现在的叶静初已经不害怕祖宗的殴打了,前有父皇,后有侄子,先祖揍都揍不过来,轮不到他的。
然而叶子晖的初衷也并不想把祝词拖长,他看着坐在席间的季青临,拼命地把眼色递给皇后,奈何皇后两眼无神,看都不看他。
拖到后来实在是不能再拖了,连周挽筠都看过来了,叶子晖这才不得不终止啰嗦。
晚宴开始。
叶静初忙着吃面前的烤鹿rou,更是懒得理叶子晖。
最后叶子晖不得不开口了:“大梁国运亨通,多亏众卿恪守其职。皇后何不与朕共同举杯,劝饮众卿一杯酒。”
叶静初无奈之下只好放下手里的烤鸡腿,优雅地擦了擦手,微笑着起身,温和道:“陛下说得是。妾身祝愿大梁海清河晏、四方升平;愿陛下万寿无疆,圣体安康;为敬陛下天纵英明,为敬大梁繁荣昌盛,妾身愿与众